歐陽大治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有些茫然地道:“昨晚應該是被人襲擊了腦袋,忘記了一些東西,出現了一些負面效果。”
王操之面色微變,輕輕躍下大雁來到歐陽大治身旁,抓著他的手臂,左看看,右瞧瞧,還伸手摸了摸他的頭,“有沒有哪里受傷?有沒有大礙?”
歐陽大治看著他擔憂的神色甚是真誠,心中松了口氣,回道:“無妨,就是想不起來最近發生的事了。”
王操之雙唇緊緊呡在一起,目光嚴肅的看著歐陽大治道:“先回墨靈堂讓齊老道看看再說。”
“敢襲擊我們墨靈堂的人,無論是誰,一定要他付出相應的代價!”
說完就拉著歐陽大治向著林子外面走去。
一邊走一邊開口問道:“想不起來多少事情?”
歐陽大治被他拉著手臂,他微微用力將手臂收回,“斷斷續續的說不清楚。”
“對了,我被襲擊這個事情,先不要告訴別人,你我暗中查查再說。”
王操之愣了愣,回過頭來,不解的問道:“為什么?”
歐陽大治解釋道:“我身上沒有絲毫傷勢,出手之人要么實力強大,要么十分了解我,在沒弄清楚之前,不宜張揚。”
王操之伸手摸了摸后腦勺回道:“告訴堂里的人應該沒問題吧?”
歐陽大治白了他一眼,“聽我的!”
王操之乖乖的答道:“哦。”
歐陽大治漸漸找到了與王操之相處的方式,應對起來也相對自然。
走出樹林,就來到了一條寬敞的官道之上。由于昨夜大雨,道路上滿是泥濘,馬蹄印,車轍印,讓道路走起來頗不平坦。
官道兩旁就是一大片一大片的農田,一眼望不到頭,官道前方,一道巍峨的城墻豎立在盡頭,哪怕隔的很遠,依舊仿佛遮擋了前方天空。
歐陽大治看著熟悉的景象,腦中不斷融合著那些出現的記憶碎片,對這里的也就越來越了解。
他知道,前方就是硒恩郡城了。
同時心中也知道了,王操之為什么會在城外降落了。
郡城內禁止飛行,修行者不能主動在凡人面前顯露修行手段。
前一個是硒恩郡的規定,后一個是修行界公認的準則。
所以王操之才會駕馭飛鳶飛到百丈之高,才會在城外樹林中降落。
官道兩旁的水田已經蓄滿了水,且已被磨平,在晨光的照耀下微微反光,宛若一面面鑲嵌在大地上的鏡子。
辛勤的佃農一手懷抱簸箕,里面裝滿了黑乎乎的農家肥,另一只手不停在簸箕中抓取,隨后呈扇形拋灑出去。
遠處的田壟間有稚童高聲呼喊著:“阿爹回家吃飯了!”清脆稚嫩的聲音傳出很遠,與整個畫面構成了一幅活躍的清晨山村圖。
歐陽大治緩步行走在官道上,復雜的心緒在徐徐的春風中漸漸平息,既來之則安之吧!他如此想著。
注1:摘自文天祥(正氣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