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
嚴青竹:……
坐在一邊的男人不知道就在這片刻之間,他印象之中的孩子已經變成了兩個異世的魂魄。
但看兩個孩子單薄的衣服,他也終于想起來,自己應該先找個地方安置兩人才是。
他用皮襖將兩個孩子一包,抱起來就沖著先前的目的地而去。
而嚴青梔也在被他抱起以后,情緒漸漸平復。
兩人把腦袋伸出了皮襖,看著男人和周圍的環境。
男人年紀不小,似乎已經有三四十歲的樣子,看起來臟兮兮的,脖子上仿佛還有陳年老垢沒有清洗干凈。
帽子因為剛才的匆忙,歪戴在腦袋上。
他的皮襖里還有一股說不上來的味道。
兩人年紀雖然不大,可都經歷過世態炎涼,嫌棄是談不上的,只是心中都在思考著什么。
天已經大亮了,周圍不少的村民都出來掃雪,路上見到了男人都很惡意。
有人笑著問他。
“柱子,這是干嘛去了?啊呀!這是誰家的孩……”
話說到一半看清了嚴青梔和嚴青竹的長相,全都閉上了嘴。
被叫做柱子的男人心無旁騖,一路上不管別人說什么都不予理會。
當然,他還不忘告誡懷里的兩個姐弟。
“你們以后也要少跟他們來往,娘說他們心思不好,都是壞人!”
嚴青梔對此不與評論,她畢竟是建立了自己世界觀的成年人,行為處事已經有了一套自己的標準。
不過出于對男人的尊重,她還是乖巧的點了點頭,于此同時,她另一邊的腦袋也是如此,兩人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的心思。
因為太冷,男人跑的很快,嚴青梔縮成一團,看著周圍明明沒有見過,卻無比熟悉的景物,細細的思考著眼下的情況。
她是有原主部分記憶的。
原主名叫言青枝,與她的名字同音不同字,過年才十歲,是這里一個地主家的孩子。
那地主名叫言生旺,整個村子里的大部分土地都是他家的。
原主的父親是他的長子,名叫言茂春,聽說剛出生的時候,也得過父親的歡心,不過他的生母早亡,親爹很快續娶,這歡心的記憶便越來越少,直到徹底消失……
都說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這話放在言家最是不錯的。
后母進門很快就生了兒子,地位那是穩穩當當!
為了不讓言茂春繼承家業,她想盡辦法打壓,最后還給他娶了個病秧子的老婆,生完兩個孩子沒兩年就撒手人寰了。
言茂春早年曾被后母設計落水,自身隱疾未愈,又是個重情重義的,發妻的離世對他打擊很大,隱疾爆發,沒過兩年也跟著去了。
留下了兩個孩子,就成了后母的眼中釘。
兩個孩子日子過得艱辛,整日做著粗活累活,言家人對他們動輒打罵不說,還常常不給兩人吃飯。
言青竹如今已經七歲了,長的卻像是四五歲的孩子,言青枝十歲的年紀也是小小的一個。
可即便這樣,言老太太依舊看兩人不過,到了言青枝能立女戶的年紀,二話不說就把兩人趕了出來。
都這么狠毒了,還不忘在外宣揚自己的美名,說是克父克母的兩個掃把星,她也是養到了能自力更生的年紀才趕走的……
村里的人大部分都依靠著言家過活,見兩姐弟被趕了出來,自然不乏落井下石之人。
兩人樣子貨的棉衣直接被搶,分給兩人的院子也被人直接推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