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上面的縣令對于審案的流程很是熟練,一見人證帶到,便開口說道。
“即是人證,你三人當知道,按照大趙律例,人證不得作偽包庇,胡亂指認。一旦違反,視情節輕重,也會得到相應處罰。輕者,罰款杖責,重者,斬首流放。”
“如此,你們當知事態緊要,萬不可胡亂開口。”
這話不過就是例行公事,早先在記錄證詞的時候,師爺就已經說過這樣的話了。
嚴青梔趕緊跟老掌柜一起微微躬身。
“小民自當遵從。
說完了利害關系,縣令才開始詢問。
“你們身后所跪人犯六人,勞煩指認你們所見的是哪些人,另將所見時間,地點,發生何事一一道明,不得隱瞞。”
聽了這話,垂首而立的老掌柜和嚴青梔都不約而同的向著身后看去。
發現身后果然齊刷刷的跪著六個帶著枷鎖的男人。幾個衙役,用棍棒壓著他們的枷鎖,使其跪在地面,無法站起。
嚴青梔表情平靜,但心中卻有了別樣的猜測,對于案情她其實知道的不多,沒有結案之前,也不會有人把消息散播出去。
她之前就想過,這個案件完成的如此漂亮,為什么結案的日期一拖再拖。
如今倒是明白了什么!
視線在六人身上轉了一圈,嚴青梔已經將她認識的兩位認了出來。
她抬頭與老掌柜對視一眼,老掌柜微不可查的動了動手,示意讓她先說。
畢竟三人一起過來的原因,就是因為嚴青梔才是主導的那個,而他和小秀,除了人證以外,更多是作為一個受害者的身份站在這里的。
嚴青梔微微頷首,對于這些場面早有預演,并不怯場。
她轉回身,又給上面的幾位拱了拱手,才開口說道。
“啟稟縣官老爺,身后六位人犯之中,我所認為二……”
說著側過身體,將人犯一一指出,指完了人,才開始講起了事情的始末。
“今年三月初八的傍晚時分,大雨將至,我與幼弟路過此地……”
嚴青梔又一次重復了她救人的過程。
“那人抱著孩子一路亂竄……我緊追不舍,直追到了后街巷中的一個路口……”
“……誰想,那里早有接應這位人犯之人,便是此位……”
“此人窮兇極惡,躲在轉角欲要偷襲于我,試圖阻攔我救人……”
“我不敢與兩人硬抗,便靜靜守候,待得一人離開,才從轉角走出……”
“……被我識破之后,便索性要取我性命……”
“我與他身份力量皆有差距,小民雖然習得武功,但因年幼,又學武不精,與其對抗實在難敵……”
“不得已只當以命相搏,雙方之間互有損傷……幸得追來的守備及時趕到,方才堪堪救下,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嚴青梔將被美化之后又上了一層濾鏡的劇情講的跌宕起伏,引得身后百姓,時不時跟著她嘆息抽氣,就差給她鼓掌叫好了!
只有站在一邊的老掌柜,很是意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