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一愣,腦袋瞬間又低了下去,她爹不希望她姓李,她也就不想姓李了!
嚴青竹上下打量了對方一遍,似乎明白了對方的倔強,淡淡開口,好像接下來說的不算什么大事一樣。
“那你也可以跟我們姓言。以后戶籍總是要落在一處的,姓言也沒有關系。”
剛才還有些瑟縮的小姑娘聽了這話連忙搖頭,似乎想到什么什么事情。
“不成!不成不成的……”
若是以前她還不覺得,可真正經歷過生死,她才感受到,運氣是個很重要的東西。
而她的存在好像真的能影響別人的運氣。她覺得嚴家這兩人都是好人,她不能連累他們!
這孩子是個特別倔強的人,心中認定了什么,便很難更改,即便嚴青梔明確表示了自己不信這些,她的態度卻依舊十分堅決!
顯見著再說下去小姑娘又要開始沉默,嚴青竹便示意嚴青梔不要太強求。
有時候,對別人太好也是一種壓力。
只有足夠的自信才能承擔別人對自己的付出,這樣的能力,并不是每個人都具備的。
連嚴青梔自己都會害怕別人的善意,何況這個小姑娘呢!
就像是常年不吃肉的人乍一吃肉很可能就會消化不了,同樣的,一個長久不接觸善意的人,剛剛接觸善意的時候,也會十分不適。
有些事情,與好壞無關。
嚴青梔曾經就是這樣的人,所以嚴青竹比任何人都知道,要如何跟這樣的人相處。
嚴青竹拄著下巴,視線穿過了對方,好像看到了另一個世界剛剛寄人籬下的嚴青梔,有一搭沒一搭的開口。
“若是如此,咱們三個都沒想到一個多好聽的名,你后悔可是沒用的!”
小姑娘被剛才的事情攪得心緒煩亂,似乎對于新的名字,都沒了期待,垂著頭坐在那里,感覺自己好像又搞砸了什么事情。
嚴青竹眉頭皺起,努力想要找一個適合對方的名字,但思考良久都沒有頭緒。
反倒是嚴青梔,看著小姑娘敏感又倔強的樣子,突然想到了陸游的一首詞。
“曾散天花蕊珠宮,一念墮塵中。鉛華洗盡,珠璣不御,道骨仙風。
東游我醉騎鯨去,君駕素鸞從。垂虹看月,天臺采藥,更與誰同。”
嚴青竹轉頭看了自家老姐那按耐不住的裝逼氣質,在小姑娘雖然聽不懂但已經開始崇拜的眼神之中笑著開口說道。
“這詞真好,要不然,就叫君同月吧!”
君同月這名字有著雙重的解釋,一個是寄予了兩人對她的期待,說她就像月亮一樣好,希望她以后不要妄自菲薄,能夠自信強大起來。
另一個就是回答詞中那個‘更與誰同’。
意思自然是只有小姑娘和月亮才配得上與他們同行,也算是短時間內接納了對方。
小姑娘也是在很多年以后,才明白了這個名字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