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桌更是臟兮兮的歪在一邊,一個被磕癟了半邊的香爐落在地上,香灰都不知道吹去了何方。
房頂的瓦片稀稀疏疏,有些地方還在漏雨。
不過也不知道是周圍有人在這里落腳,還是曾經過路的人多準備了些干柴,眼下在破廟角落的地方,正堆著一大摞的木頭。
嚴青梔習慣性的檢查落腳環境。
她沒有讓嚴青竹貿然動周圍的東西,而是自己向著后堂而去,想看看后面有沒有什么危險。
堆滿灰塵的厚門簾被嚴青梔掀起,馬上就被外面的雨水打濕。
后堂已經塌了半邊,堅實的土坯堵在了路上,這邊顯然是過不去了,她踮起腳向著后面看去,只能看到稀稀拉拉的幾棵雜草。
嚴青梔放下了布簾,繞到了另一邊,想從那頭看看后堂的情況,只是她才走到另一邊的門口,身邊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
“不用去了,后面什么都沒有!”
嚴青梔不妨,當即被嚇了一跳,手下意識的落在身后的長刀上面。
如今有了君同月,空間的事情不好暴露,她為了免去麻煩,一直將長刀捆好背在身后。
那人見她這樣的舉動,不可思議的‘咦?’了一聲。
外面的風雨遮蔽了陽光,破廟之中光線昏暗,嚴青梔要仔細分辨,才能找到那人的位置。
看清楚之后,她的心好像瞬間被一只大手緊緊攥住。
就在神像旁邊,正盤膝端坐著一名老者,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幾步,若非對方開口,她此前竟然一點沒有發現。
那老者滿頭銀發不算濃密,發際線微微上移,梳成一個整齊的發髻,眉毛有些稀疏,長長的白胡子蓬亂的垂至胸前。
他身上穿著一件銀灰色對襟長袍,那垂墜的質感一看就不便宜,外面則套了一件顏色略淡些的半袖罩衫,袖口和褲腳都系著綁腿。
他的腰間是一條雕著猛獸紋的棕色皮帶,皮帶一邊掛了一卷不算多粗的繩子,繩子顏色很好看,只有食指粗細,看不出材質。
但吸引嚴青梔注意的,卻是老頭身后背著的一個大約三尺的木盒子。
那盒子用白色細棉布緊緊纏著,只能看出有一尺寬,看不出真正的樣子。
老人目光鋒銳內藏,看向旁人的時候,總有一種洞察世事之感。
如同立于世間的山岳,厚重卻不失生機,又有一種獨立于世外的疏離。
這是嚴青梔見過的人中,氣質最特別的一個,不止是那種仙風道骨,還因為這人也是她有生以來,危險的感覺最強烈的一個!
明明對方沒有向她散發出任何的惡念或者殺意,但她就是本能的感受到了恐懼,甚至連反抗的念頭都升不起來。
就在嚴青梔打量老頭的時候,對方也在審視著她。
只一眼他就看透了嚴青梔拙劣的偽裝。
“是個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