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角落的老頭還穩穩當當的坐在那里,整個人似乎存在,又似乎不存在。
打斗的雙方都已經發現了他,但與對待嚴青梔不同的是,那幾人都在有意無意的避開角落的老頭,完全沒有靠近對方的打算。
斗笠人之前不顧嚴青梔的提醒,沒有從那邊去后堂,也是存了這個原因。
嚴青梔手握長刀嚴陣以待,破廟之中昏暗非常,只有他們面前的一堆篝火將遠處的打斗照的朦朦朧朧。
幾人的戰場不斷向著破廟中心偏移。
斗笠人想要與外面的同伴取得聯系,而那幾個黑衣人也想要將他徹底包圍。
很明顯,縮在一角對于雙方來說都不算有利。
打斗的聲音距離嚴青梔這里越來越近,局勢對嚴青梔分外不利,那三個人不止封鎖了斗笠男的退路,連嚴青梔他們幾個想要逃出去的路也給堵了!
一滴冷汗已經從嚴青梔的額頭滑落,她的眼睛隨著距離自己不過十步遠的幾人移動,每一分每一秒,她都特別緊張,總擔心那窄刀短棍什么時候飛向自己這邊。
那斗笠男到底雙拳難敵四手,短棍防不住所有的方向,他身上被窄刀不輕不重的化了幾刀,他還要防備對面三人傷及那個孩子,不可避免的落入了下風。
嚴青梔下意識的吞了下口水,雖然兩伙人誰輸誰贏跟她都沒關系,可她心中有一個不好的念頭,感覺有什么事情即將發生!
外面的聲音漸弱,有兩個人似乎想要進入破廟,卻飛快被外面的人又給拉扯回去,嚴青梔只看到了一個斗笠的形狀,猜測可能是那斗笠男的同伴發現了這里的異常,想要進來幫忙,卻被黑衣人攔住。
斗笠人的位置看的更是分明,他的心沉了又沉,夾著孩子的手不自然的緊了緊。
他需要一個能夠破局的辦法,只依靠自己顯然是不可能的!
思緒反轉間,他的余光不經意的撇向了嚴青梔,不過只一瞬他便錯開向了另一個方向。
他斗笠之下帶著鮮血的臉微微揚起,短棍將兩把刺向他腰間的窄刀掃開,身體旋轉,堪堪躲過了另一把窄刀。
他沒有借著慣性攻擊向另外三人,而是腳步變換,又多轉了半圈。
此時那斗笠人正背對著嚴青梔,但嚴青梔卻突然有一種被人鎖定的感覺。
霎時間,她頭皮一震,雙手十指緊緊鎖住刀柄。
就在這同時,一根短棍旋轉著破開了前方的空氣,帶著陣陣嗡鳴向她這邊飛來,而剛才擋在斗笠男和嚴青梔之間的黑衣人則在這一剎那,腳步偏轉,重心后壓,整個身體幾乎向后翻折成了九十度,方才堪堪躲過了這一短棍。
就在這人躲過對方攻擊的瞬間,另外兩個人已經聯手向著斗笠人襲去。
不過,他們收勢再刺的速度到底比斗笠人用盡全力的速度差了一點,不等他們窄刀送出,斗笠人的后招已至。
嚴青梔臉色難看,她手中長刀高舉,雙眼緊盯著呼嘯之間已經飛至面前的短棍。
她屏住呼吸,全身肌肉緊繃,雙手揮刀直接斬上了那短棍。
瞬間,金屬碰撞的火花閃耀,嚴青梔握刀的虎口當即被震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