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就在他的頭偏轉的瞬間,嚴青梔突然大聲開口。
“我同意了!”
說話間立馬讓開了一步,好像歡迎黑衣人過去把那孩子殺了一樣。
黑衣人注意力頓時被她吸引,眼中有光芒一閃而過,但轉瞬就被他壓下。
他急不可耐,抬腳就要上前了結了那個男孩。
但就在他邁步的瞬間,他的眼前一花,一根短棍直接卡在了他的脖子上面!
與嚴青梔曾經對著追殺她的殺手施展過,那樣子貨的鎖喉不同,這個武力值強大的斗笠人,一瞬間就將那黑衣人勒到窒息。
他雙眼赤紅,臉上的血跡已經凝固,即便背對著嚴青竹等人,那種野獸一般的兇悍依舊宛若實質的給破廟中的每一個弱者造成了強大的壓力。
被嚴青竹捂住眼睛的君同月還在渾身顫抖著,她害怕的不行,就算不看,只聽到斗笠人用盡全力的低吼聲,她都能腦補出眼下正在發生什么樣的場面。
嚴青竹感受到了她的恐懼,用力將她拉到自己身后,放任對方的腦袋抵在自己背上。
他沒有過多安慰對方,如果說這就是世界的真相,那跟著兩人的君同月一定要盡快習慣。
那個斗笠人已經身負重傷,死去對手的窄刀還插在他的右肩,他剛才忍著刀鋒刮骨的疼痛,拉近距離,在對方沒有反應過來之時,一棍從對方的口鼻處懟了進去,從后頸處推了出來。
那人沒有發出太大的聲響,只有立在那里的嚴青梔將這場面看了個仔細。
而她也在這時候,盡職盡責的吸引了對方的注意,才給那斗笠人換來了如今這樣輕松的偷襲機會。
黑衣人目眥欲裂,雙眼通紅,視線緊緊盯著嚴青梔,眼中滿是洶涌的恨意,他雙手已經沒有了力氣,卻仍然不想放棄的抓向斗笠人的臉。
斗笠人渾然不在意,牙關緊咬,放任對方的手在自己臉上摳開了幾個口子,都沒有半點放松。
黑衣人窒息的雙腿蹬地,地面原本就已經腐朽的地磚都被他踢出兩道深坑,可他卻始終沒能甩開那個扼住他喉嚨的斗笠人。
時間在這一刻好像格外漫長,身負重傷的斗笠人始終都沒對黑衣人有半點放松,直到明確感知到對方身死,他才踉蹌的坐到地上。
他身上的窄刀是精鋼制造,血槽之中不斷有鮮血滴落,斗笠人面色蒼白,但他卻沒有時間處理傷口。
他深深的吸了口氣,鮮血因此滴落的速度更快,斗笠人渾然不覺一般,硬是朝著嚴青梔的方向拱了拱手。
“勞煩小兄弟再幫我照看一二,只那孩子在手,我等定然不敢有傷害幾位的舉動!”
斗笠人唇色燦白,但腦子卻沒受半點影響。
嚴青梔神色一凜,心中頓時想要罵上幾句,但這斗笠人在這片刻的沉默中已經起身,他手持短棍,沒有半點猶豫,轉身便沖向了外面的雨簾。
破廟之中只留下幾具尸體,昏迷的男孩,一行三人和老頭,這一共五個活人。
嚴青竹臉色肅穆,君同月還在一無所知的顫抖,老頭倒是風輕云淡,手中的繩子抖落著收回,不緊不慢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