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青梔呼吸一滯,眼神在那石子上反復打量,心中驚濤駭浪。
這樣的手段,是正常人能擁有的嗎?
那個老者是什么身份?
自己能抱上這條大腿嗎?
就在嚴青梔愣怔的時候,她面前那個男人的視線也越過嚴青梔,看向了立于破廟一側的銀袍老者。
老者仿佛從來都沒有動過一般,可這個破廟之中,只有君同月和已經昏迷的兩人不明白剛才發生了什么!
氣氛尷尬詭異,連接住沈長玉壓迫止血的同伴,都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
突然,一陣大風卷入,雨水落了半地,破廟中沒了玻璃的窗戶,被風卷的咯吱咯吱亂響,這聲音打破了一室的平靜,也把眾人的心吹落回了原地。
而這時候,剛才可能是因為給那公子喂藥而沒有阻止同伴的沈長安,才從地上站起身,轉頭對著那要襲擊嚴青梔的同伴嚴厲的說道。
“長平,你在干什么?快給這位姑娘道歉!”
那男人嘴唇動了動,呆滯之后,撲通一聲跪在了嚴青梔腳邊,他不是想跪嚴青梔,他只是后知后覺的嚇麻了腿。
如果剛才那石子不是沖著他劍柄去了,而是沖他腦袋去的,他現在應該死透了吧!
越是高手才越知道兩人之間的差距,那老者現在展現出來的實力遠超他們所見過的任何一個武者,他們這里別說只有七個傷員,就是十七個年輕力壯的好手,也完全不是這人的對手。
這人一定是大趙武者中,最頂尖的存在!
“對不起!剛才是我沖動了!”
嚴青梔目光隱忍的看著他,壓下了心中一刀砍死對方的沖動,這些人仗勢欺人慣了,根本不會尊重別人,只認實力。
可雨總是要停的,將對方得罪死了對自己沒有任何好處,她也只能忍住殺了這些人的念頭,讓事態停在一個對方難受可又不至于殺她的地步!
如此便正正好好。
嚴青梔握緊了手中的窄刀,冷靜的開口說道。
“沈長玉害我一回,我也害他一次,我們就此兩清!他活了是他的命,死了也是還給我的!至于你,道歉我接受了,此事便就此作罷!”
說完手中帶血的長刀被她抬手直接插進了破廟地面的碎磚之中,窄刀鋒利無比,一刀直接沒入地面大半,只有刀柄微微抖動。
沈長平張了張嘴,眼睛不自然的瞟向了破廟角落的方向,嚴青梔對他沒有威脅,他這一跪,跪的也是另一邊的老者。
這樣的頂尖高手,不可能籍籍無名,眾人都想要知道老者的身份。
嚴青梔視線環顧幾人,將他們的心思盡收眼底,有些慶幸這些人此刻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
她故作鎮定的轉過僵硬的身體,幾步便向著老者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