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覺得你們這些人才有意思,要說真有冤屈,你們不當將尸體抬到衙門去嗎!在這里動用私刑,傷及無辜,竟還說我不分黑白,當真以為這里圍觀的百姓都是你們能隨意糊弄的傻子嗎?”
嚴青梔這話瞬間引得看熱鬧的人一陣議論,之前還有人覺得她剛才這舉動未免過分的人,現在都變得若有所思起來。
如今民眾智慧未開,絕大多數人都不識幾個大字,很容易就被別人的世界觀所左右。
之前他們看見人家抬了尸體過來,就覺得匯香館肯定有問題,不然這些人怎么不去別家鬧呢!?
后來見匯香館的人挨打,老板娘又一頭血的坐在門口嚎哭,他們站在高處,同情弱者,便又覺得這些兇人可能是來鬧事的,輿論方向又向著匯香館傾斜。
但緊跟著嚴青梔出現,輕描淡寫之間就把局勢翻轉,這些人的心又下意識的偏向了弱勢一方。
直到這一刻,嚴青梔一語點破問題的重點,才終于有人從這一片輿論漩渦之中掙扎出來,開始理智的吃瓜。
“衙門?誰知道你們有沒有勾結衙門!都說衙門大門朝南開,有理無錢莫進來,我們不過是一群苦大力,哪里就敢跟他們去衙門打官司!?”
說著還轉頭想要煽動周圍的百姓。
不過,在嚴青梔剛才那一番話后收效沒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好。
只有少數幾人似是很認同的點了點頭。
嚴青梔淡定的聽他把話講完,這才不緊不慢的反駁道。
“簡直妖言惑眾!本朝立國至今,吏治清明,百姓安居樂業,賢官能臣無數,哪里就如你所說這般!”
“何況就算你們去了衙門,最后不服當地衙門的判決,亦可去郡府,去召都繼續上訴,難道他一個小小的匯香館還能一路打點至召都不成!?”
“那才是你們擁有的,誰也不能剝奪的權利。”
“若是真想解決問題,自當以此方向努力。”
“可你們卻選擇在這里堵人店門,打人家掌柜雜工,別說你們已經擾亂治安秩序,就說你們不過一介白身,誰給你們的權利在這肆無忌憚的逞兇!?”
“何況,你們擺個尸體放在這,空口白牙就想替官行道,審判匯香館?!你們配嗎?”
嚴青梔邏輯清晰,直接將對方能夠扯皮的地方全都堵死,逼的那幾人不得不開始胡攪蠻纏。
“你跟他們是一伙的,當然站在他們那一邊說話!他們害死我兄弟你不說,就抓著什么權利權利的!說來說去還不是欺負我們沒有權利!”
嚴青梔抱著肩膀歪頭看他們,嘴巴比思想更快一步的接上了對方的話。
“你有什么證據證明你兄弟是匯香館的人害死的!我還說他是你們害死的嫁禍給匯香館,心虛理虧才不敢去衙門告狀呢!”
這一招直接戳在了對方的肺管子上,讓幾人都開始大喘氣卻不知道接下來要怎么說。
不去報官就是自己殺的人。
如果說不是自己殺的人,那就得去報官!
他們這樣收錢過來找茬的,自己還得把自己送到衙門口去自證清白!?
扯淡呢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