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青梔聽了這話,緩慢的抬起了頭,沒有去看嚴青竹,而是將視線投向了山頂的方向,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
“你知道我的!就算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我也不會放任你們中任何一人落入危險之中,孤立無援。”
嚴青竹聳了聳肩,雖然問出了這個問題,但他心中其實早就知道了這個答案。
“嗯!也對!不過,我雖然不能完全認同你,可你也別想著得到線索就甩開我。”
說話間,嚴青竹視線直勾勾盯著自家老姐,正好看到嚴青梔視線投來時的那一抹慌亂。
被拆穿心思的嚴青梔瞬間驚恐,當即否認三連。
“我沒說,我不是,不可能……呵呵呵!”
嚴青竹與她當過二十年的雙胞胎,對方一舉手一投足之間想的什么,他怎么可能會不知道!
要放在平時,他肯定跟嚴青梔好好說道說道!
可惜現在不是說那些的時候,他只能煩躁的伸手推在嚴青梔的胳膊上,暫且妥協的開口說道。
“快走吧!送死都要來不及了!”
嚴青梔嘴唇緊抿,心明眸打量著嚴青竹現在的表情,生怕對方生氣,想要解釋一些什么,但身體卻已經老實的邁開腳步。
一邊的君同月也飛快跟上,嚴青竹回頭看了她一眼,四目相對,她的眼中沒有絲毫退縮,滿滿的全是堅定。
嚴青竹有心想說些什么,卻也沒有開口,搖了搖頭,轉頭推著嚴青梔出了門。
剛過十五沒兩天,天上的月亮只缺了一點點,亮堂堂的。
三道身影一前一后向著書院正門的方向而去,從書院里去竹林顯然是來不及了,他們準備翻墻出去,從后山一路過去。
文院距離山腳已經很近了,三人不到一刻鐘便已經到了門口。
書院門口有人不間斷的守著,示警的銅鑼也已經掛了起來。
原本這周圍就有不少巡邏的雜工,因著蘇闔的交代,馮山長為了保護嚴家幾人,又特意向上面申請,從周圍調來了幾隊兵役。
以前是為了幾人好的事情,如今卻都成了出去的絆腳石。
三人一邊觀察情況,一邊還要躲那些兵役。
不過好在,這些人主要防守的是外面,對于書院里面并沒有關注那么多,嚴青梔五感敏銳,很快就把這些人巡邏的規律摸了個清楚。
白祁書院很大,對于不少學生來說,三年的時間根本沒辦法將這里探知清楚,許多地方也不過只是印象之中去過,卻無法記清楚細節。
但對于嚴家姐弟,確實另一番情況。
兩人當初為了買到最好的土地,湎山這一片,可是他們用一個多月時間仔細探查過的,后來還翻閱了不少書籍,按照大趙的習俗和建筑風格親手畫過好幾張圖。
從中圈出了不管書院大門如何開,都不會失手的幾塊地。
最后書院落成,嚴青梔買的地也都沒有太大的錯處,其中他們住的那一塊,更是無限靠近書院大門。
有了這一遭,姐弟二人對于書院內外的地形環境,都非常了解,能在眾多兵役巡邏之下,找到一個適合跑出去的路線也不算什么難事。
嚴青梔很快就找到了一個墻頭,三四米高的院墻,對她來說,并不是難以逾越的天譴。
都不需要嚴青竹給她搭人梯,嚴青梔借著夾角的角度,互相借力之下,直接飛身而起,眨眼間便已經到了院墻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