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不管什么時候,嚴青梔那個吝嗇鬼,只要多花一文都心疼的夠嗆,可像今天這樣,價格直接翻了五六倍的,她卻沒有一點反應,著實是令人懷疑。
陸澗雖然跟著幾人一起出門,但理論上來講,他其實是被要挾而來的,雖然看起來被委以重任的樣子,但實際上卻是被排擠在三人小團體之外的。
按理說他這情況,很可能會給幾人拖后腿才是,但那三位也不知道是沒想到這一點,還是壓根不在乎,就這么聽之任之不算,還常常把他推出去頂事。
陸澗不是傻子,不然也不能在書院之中擁有那樣的地位,但饒是如此,他也看不懂幾人這一番操作的意義何在。
思緒一飄遠,剛才升起的那點旖旎之心便全都消退,等到冷靜下來再去看掌柜的,只覺得這么近看去,對方眼角的眼紋有些深,嘴角的位置也有些青須浮動。
不得不說,嚴青梔雖然脾氣不好,但確實提高了陸澗的審美水平。
收拾好了心情,陸澗將那幾份假的戶籍淡定的收好,轉身就上樓去了。
掌柜的嘴角的笑意瞬間僵在了臉上……
陸澗回到二樓,正見到名叫狗子的小二動作麻利的拎上來一桶熱水,走到了嚴青梔房間門口。
衣裳半濕的嚴青梔不等對方敲門便已經拉開了房門,小二喜氣洋洋的說道:“客官,熱水來嘍!”
嚴青梔側身讓他進去后,轉頭看向了陸澗的方向,眼皮撩了撩。
“陸師兄回來啦!”
陸澗沉默著點了點頭,他原本想把戶籍還給嚴青梔的,但有外人在,好像也不方便,就這么在這里站了一會兒,才轉身上樓去了!
看著他沒有好心情,嚴青梔心情就好了!
她當然不是為了歷練陸澗才總是把他推出去。
而是因為三人都清楚的知道那戶籍是假的,但只有陸澗自己不知道。
以他的見識,當然以為這戶籍是嚴青梔花錢找人辦的,所以用起來的時候才真叫半點痕跡不露。
嚴青梔目送他離開,也沒什么反應,轉身回了房間之中。
這房間不大,但東西齊全,進門是個小客廳,繞過隔斷則是臥室,在臥室的里面,則隔出了凈室。
狗子正在凈室里頭給嚴青梔刷浴桶。
浴桶被推倒在一邊,狗子撅在那拿著毛刷賣力的干活,嚴青梔倚著隔斷看著他。
見他動作麻利,干活也細致,便不禁好奇起來。
“嘿,小二哥,這客棧這么大,我怎的沒瞧見其它的伙計呢?”
狗子聽見動靜,轉身從浴桶里探出頭來,用灰布的袖子摸了把臉上的汗水,露出了一個憨憨的笑容。
“小的一個人可以的!小的干活很快的,也有力氣!姑娘這么問,可是哪里不滿意,您跟小的說,咱這馬上改。”
他這套話倒是順溜,顯然已經說過許多遍了。
嚴青梔對于這種敵我未分的陌生人,倒是沒有那么多同情,只是呲牙笑著。
“沒什么不滿意的,就是好奇而已,這么多的活,你一個人可干不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