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氣里面沒有傷感和失落,更多的竟然是某種自信,好像此刻成為階下囚的不是他,而是嚴青梔一樣。
嚴青梔砸吧砸吧嘴,看著宋伯清覺得有點牙疼,還有點略微油膩的惡心。
“都到這時候了,你就別端著了!你應該明白我留你一命是什么打算吧!”
“你要是能好好配合,說不定我能給你一個痛快,你要是不愿意配合的話,那我時間有的是,咱們大可以繼續耗下去,看看是你的骨頭硬,還是我的辦法多。”
一水反派的臺詞被嚴青梔說的極溜,熟練的仿佛她就是干這個的一樣。
宋伯清聽了也不免重新審視了嚴青梔一翻,但很快又重新恢復了剛才的風淡云輕。
“聽你這般說,我險些都要當真了!”
嚴青梔抱著肩膀思索自己要不要真的先給宋伯清兩鞭子,讓他明白自己當前的處境呢?
不過,她這念頭剛起,宋伯清那頭便繼續說道。
“你能做主嗎?或者說,你能夠越過你弟弟做主嗎?要是我沒看錯,這次事件的主導是你弟弟吧!”
“他是怎么做到的呢?在我之前就有布置?還是知道了我的布置,順勢而為?”
宋伯清果然不簡單,都被人吊在梁上了,不求饒不認命就算了,竟然還在想著怎么反套嚴青梔的話。
可惜的就是,嚴青梔跟他一樣,也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
所以她也笑了起來,笑容里面什么都沒有,讓妄圖通過她的表情了結事情原委的宋伯清撲了一空。
讓他不得不發自內心的更加重視嚴青梔。
“還是說,我的身邊,有人跟你們透露我的消息呢?”
他這暗指十分明顯,那頭的孫玄連忙一陣嗚嗚嗚,氣沉丹田,一副問心無愧的樣子,連聽不懂他說什么的嚴青梔,恍惚間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宋伯清側臉斜著一邊的架子,透過了自己的胳膊和架子看到了另一頭孫玄的一絲狼狽。
但馬上他就停止了這樣艱難的動作,把頭重新轉回了嚴青梔這邊,看著嚴青梔依舊如是的對著他聳了聳肩,明白自己今天在對方身上肯定是什么都問不出來了!
但他雖然沒了那些銳氣,嚴青梔卻不會這么輕易放過他。
“宋伯清,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眼下的處境?”
嚴青梔說話之間,反身從一邊的工具臺上抽出了一根未經打磨過的木簽子。
木簽子不算鋒利,但對于嚴青梔這種身手的人來說,用來收拾宋伯清已經足夠了!
她走過去,沒有半點猶豫,臉上的表情都沒變過,便將那木簽子徑自戳進了宋伯清的手臂之中。
木簽子用超出自己原有水平的鋒利,瞬間刺透宋伯清的上臂,迅速的連一點聲音都沒有留下。
殷紅粘膩的血液順著木簽子緩慢滴落,宋伯清這時候才像是后知后覺一般,痛呼出聲。
同一時刻,嚴青梔用剛才堵他嘴的衣角把那些嚎叫趕緊都堵回了宋伯清的口中。
嚴青梔是個做木匠活的人,雖然是自家的買賣,但難免不會夜里趕工,怕打擾旁人,這間工作間的隔音是她按照后世的方式,改良處理精心設計的。
完全隔音是不可能的,但宋伯清這么點動靜,又在這大雨傾盆的時候,還真傳不出去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