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種奇異感增加,嚴青梔面前的時間和空間都一起扭曲了起來。
她耳邊的聲音模糊又清晰,眼前的環境,美麗又神秘……
周遭的一切都仿佛擁有了呼吸,正按照某種人類無法掌控的頻率靠近又拉遠。
好像面前的木樓已經不再是她們居住過的木樓,而變成了一個吞噬幾人的巨獸。
嚴青梔耳邊的聲音越來越清晰,但她前進的腳步,卻不由的停了下來。
她捂了一下自己的耳朵,搖了搖頭,想讓自己清醒一點。
“我……覺得……有些奇怪……”
她的聲音在這扭曲的空間之中,也變得扭曲起來。
身邊的嚴青竹似乎在東倒西歪,聽著她的話,滿臉的糾結。
“你……說……什么……”
君同月似乎聽到了什么刺激性的聲音,眉頭緊蹙,眼角滲出一滴眼淚,但還是轉著腦袋用力的聽著。
倒是陸澗,一臉懵逼的看著他們三個,怕事后報復,也不敢去扯嚴青梔和君同月,只是拉著嚴青竹的袖子,用力的甩動。
不過效果甚微。
嚴青竹的注意力都被嚴青梔所吸引。
而就在這樣的情況之下,突然,一個帶著女氣的輕柔男聲在幾人耳邊清晰的響起。
這聲音實在太過清澈,清澈的嚴青梔一個激靈回過神來。
而就在同一時刻,剛才眼中的景物全都不見,一把折扇旋轉著擋住了她的視線。
她視線之中一剎那就只剩下那宛若游魚一般的水墨,旋轉著遮蔽著對方醞釀了許久的惡意。
嚴青梔就在清醒的瞬間穩住心神,她手腕一抖,軟劍直接被她抖開。
琉璃燈的光芒投射在軟劍平滑的劍身之上,宛若一道流光。
那鋼骨的折扇在嚴青梔出劍的瞬間就被連著扇紙和扇骨直接笑掉了好大一塊。
折扇之后,是一個面白無須,五官如同刀鑿斧劈一般精準的男人。
這人打扮的一絲不茍,一身青古色的衣服都是名貴的料子,花紋精細無比。
他的容貌也十分的標準,標準的鼻子眼睛嘴巴好像都在最恰當的位置一般。
他長發半扎著,只用了一根木簪固定,仿佛十分簡單隨性的打扮。
可仔細看才會發現,他那木簪是精致的鏤雕,一團一團的各式花卉按照一個非常舒適的方式聚在一起,最后形成了這樣一根弧線角度剛剛好的木質發簪。
因為太過精致,根本無法一眼看出對方的年紀。
明明從皮膚狀態,五官和手上來看,這應該是個年輕人的。
可嚴青梔卻只看到了對方那帶著滄桑感的眼睛。
四目相對,又轉瞬即逝。
嚴青梔腦海之中便冒出了一個念頭。
這人年紀一定不小了!
但緊跟著她就只剩下疑惑。
如果真是個年紀不小的人,他是如何保持現在的狀態的!?
這個念頭在她心中盤桓,又馬上被她壓下。
對方那殘破的折扇向后一背,另一手上是一支玉笛。
玉笛如同短棍,但又比短棍更加的纖細,在對方的手上靈巧翻動著。
那人臉上的表情沒有太大的變化,但眼中卻滿是恨意。
那恨意強烈的,仿佛要生吞活剝了嚴青梔一般。
讓嚴青梔的心不禁一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