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青竹轉頭看她,勾了勾唇角,搖了搖頭。
嚴青梔則沉默以對,只向后退了兩步,打量著更遠些的情況。
君同月的不安被短暫安撫,她有些緊張的攥緊了手中的劍。
就在這時,嚴青梔已經一個前沖,一躍而起,雙手輕盈的攀上了一樓的雨搭。
君同月仰頭看著嚴青梔的動作,眼中的擔憂略微散去了一些。
這家當鋪臨街的是一幢三層的木樓,木樓上并沒有太明顯的能夠攀爬的位置。
但嚴青梔也不需要那些,她兩三個縱躍,借著那足有兩三米距離的窗戶擋板,直接跳到了房頂。
尋常人自然不敢這樣,但嚴青梔憋著一腔怒氣,正是最勇的時候,什么都不懼。
等到了房頂,她不等門口的嚴青竹說些什么,飛身直接跳進了院里,沒一會兒,院里便是一陣雞飛狗跳。
陸澗和君同月聽著里面的動靜,還有些擔心,不過嚴青竹卻是一臉平靜,順便還交代了陸澗一些事情。
陸澗心里想說里面情況未定,也不知道嚴青梔會不會受傷,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鼻青臉腫的朱福點頭哈腰的過來給嚴青竹等三人開了門。
朱福的鼻血還在滴著,他抹了一把,那血蹭的他一臉都是,也不能緩解什么。
陸澗看著他的表情,嘴角不禁勾了勾,但馬上又壓了下去。
幸福有時候就是個比較級,只要有人過的比自己慘,就可以了!
幾個伙計到一樓點燈了,而朱貴則被嚴青梔不知道從哪找到的繩子吊在了房梁上面。
幾個人進來的時候,嚴青梔搬了個高幾,豪放的坐在那高高的柜臺前面,用手拄著自己的下巴,看著朱貴拼命的踮腳,想要緩解自己肚子上的疼痛。
前幾天被嚴青梔劃開的傷口,今天又崩開了。
而且,他以為嚴青梔沒了長劍,武力值怎么也要有所減損。
可沒有想到,對方用軟劍更厲害……
他依舊打不過就算了,落敗的速度也更快了!
等到人都齊了,嚴青梔揚了揚下巴,示意朱福趕緊把門關上。
朱福看了一眼自己大哥,心慌的不行,可也只能乖乖的聽話。他去告密之前,已經試探過幾人的實力了,在他看來,柳懷香出馬,這件事自當萬無一失。
可惜……
嚴青梔扯著自己不算鼓的荷包,甩了一圈又一圈,環視挨個落在身邊豎茬茬擠成一坨的人身上,將他們的表情都收進眼底。
告密這種事,可是不死不休的大仇,嚴青梔有本事活下來,殺了他們也是他們活該。
當鋪里眾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參與其中了,眼下當然嚇得要死,都是一副鵪鶉樣。
朱貴看著嚴青梔,死灰一片的臉上冷汗大顆大顆的劃了下來。
他們以為嚴青梔的怒意是沖著他們來的。
但實際上真正的始作俑者,正抱著劍立在陸澗身邊。
等到這壓迫感已經壓的眾人都抬不起頭的時候。
嚴青梔才對著陸澗的方向甩了一下自己的荷包。“孫公子,你不是有話要和這幾位說!”
陸澗進門以后一直老老實實的站在嚴青梔身邊,聽到‘孫公子’的時候還沒有反應過來,但看到了嚴青梔的荷包,他一瞬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