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澗在給那重傷的孩子喂藥,這么些天過去,那孩子傷情已經穩定了一些,不常發燒了,但也一直沒有徹底清醒過來。
嚴青梔靜靜的看了片刻,也沒有說些什么。
她已經給這些人創造最好的條件了,這樣的情況下,生死只能由命。
仰頭看了看天,嚴青梔沒有聽到有人追過來的動靜,吃飽喝足以后,又給嚴青竹喂了水,這才重新背起他捆在身上,抱著孩子繼續趕路。
雖然嚴青竹說不用她管,但嚴青梔還是在剛才那會兒查看了嚴青竹的情況。
嚴青竹氣息混亂,脈象混亂沒有半點要清醒的征兆。
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但這次的事情,讓她清楚的感受到嚴青竹隱瞞她的,一定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思緒紛紛擾擾,嚴青梔的靈魂和身體好像分成了兩個部分。
她機械的走路,清理痕跡。
又活躍的想著這么長時間以來發生的事,和前面那個可能要出現的人。
天色漸漸暗淡了下來,嚴青梔沒有等到夜幕降臨在走出山林。
君同月和陸澗只是普通人,天色黑下來以后,他們就很難在山林里面行走,而且深一腳淺一腳的,也太過危險。
嚴青梔引著兩人一路走出。
今夜的天有些暗沉,云厚的不像話,大約是要下雨了,官道上也沒有見到多亮堂的環境,也不過是道路平坦一點而已。
入夜以后,整個世界好像都變得空曠起來。
入海川不是什么太平的地方,尤其是誰也說不好山林之中會不會又突然跑出來的野獸,走夜路就變得更加危險。
嚴青梔沒有點燃火把,也沒有走出太遠,就坐在了山林旁邊不遠處休息。
君同月的狀態有些不大好,她傷的不輕,這一路對她來說負擔太重。
嚴青梔看著她吃了些東西補充體力,又將傷藥服下,這才轉頭去照顧嚴青竹和那個重傷的孩子。
趕路一點都不輕松,更別說在山里趕路了。
陸澗把那重傷的孩子卸下來以后,整個人都躺在了地上。
他覺得自己腿都在抽筋。
今夜的風越發的寒涼,嚴青梔看著頭上的天心事重重。
她們出來的時候,想著早晚會遇到過來搭救的人,便沒想過要帶上衣服,只是帶了些吃的和水。
根本沒有想到,如果要是下雨,才真是大問題了。
嚴青梔環顧著周圍的情況,心中十分茫然。
幾人都沉默的休息著,而幾個孩子則是因為一路顛簸,有些乏累。
他們橫著靠在君同月腿上躺成了一排,根本不在乎地上干不干凈或是地面潮不潮濕。
有幾個調皮的倒是還四下亂動,但還沒動幾下,嚴青梔一聲輕咳傳來,也頓時老實了一片。
嚴青梔仰頭看著天,完全不知道那些人什么時候能夠追過來,也不知道是繼續趕路,還是停在這里等候那些人過來。
他們腳程有限,要是真等著自己找過去,八成得找到后天去。
可若是一直在這里等,嚴青梔又怕遇到別的人。
不過,這次的糾結沒有持續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