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藏了點好吃的想要給君同月。
看著哭的慘兮兮的孩子,雖然覺得對方哭的有些可憐,但嚴青梔心里還是失落了一瞬。
她撇了撇嘴輕輕的一巴掌拍在了小豆丁的頭上,壓低聲音說道。
“別哭了一會兒我幫你給你月姐姐”
小豆丁委屈的直抽抽,不過他并沒有半分懷疑嚴青梔會不會自己偷吃,而是在第一時間就露出了劫后余生的表情。
嚴青梔有些無語,瞬間覺得這孩子這是個小傻子,可她也沒有讓對方了解世事險惡的想法,站起身將那點心鄭重的拿出了一塊素色手帕,當著那孩子的面將那點心包了進去,而后放在懷中。
又去摸了摸他的頭,安撫的問他。
“等你月姐姐出來我就給她,好了嗎”
小豆丁眼淚鼻涕飆了一臉,但還是瞬間綻放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而后將自己另一只手也從身后拿了出來,將手心里的東西一把塞進了嚴青梔手中,而后眼淚鼻涕都沒擦,嘎嘎笑著轉頭跑回了房間里面。
嚴青梔一愣,打開自己的手,酥碎的點心渣子帶來了異樣的觸感。手心上面是被人啃掉一個角落的點心。
那啃過的地方牙印散亂,也不知道是小心翼翼的啃了多少次,才變成了這個樣子。
嚴青梔剛才的失落瞬間消散無蹤,面上只剩下滿滿的嫌棄和一種微妙的成就感。
她也說不出什么感受只是搖了搖頭,感覺到門口有人看她,再一抬頭,就看到幾個小腦袋瞬間縮了回去。
嚴青梔抬腳走進了房間之中,那些小孩子們像是受驚的麻雀,頓時四散到了房間里的各個角落,還有直接鉆進床底下的。
房間之中,陸澗正一臉愁悶的給那些孩子鋪床。
本來說只有男孩兒和他們一起住的,但現在君同月正在那頭幫著薛神醫,嚴青竹躺在床上挺尸,嚴青梔一會兒收拾收拾還要去拜見天鏡司的左司使,他總不能只管這四個不管那四個吧
經過最近這幾天的磋磨,陸澗整個人都撒發出了一種賢惠的氣質,嚴青梔看過去的時候都不禁愣怔了一下。
她竟然有一瞬間想不起陸澗最初那討人厭的樣子了
不過這種感覺瞬間回神,畢竟陸澗變成什么樣跟她都沒有關系。
她和陸澗點頭示意之后,便走到了嚴青竹身邊,將為了躲避干活躺在那裝死的嚴青竹扯了起來。
谷san“你跟我出來,我有事要問你”
嚴青竹將這在臉上的手拿了下來,腰桿一挺,整個人已經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沉默著穿上了鞋,一臉喪氣的跟在嚴青梔的身后,那疲憊的樣子,仿佛他真的如此,而不是為了躲活一樣。
嚴青梔也沒有拆穿他,而是對著那看起來空蕩蕩的房間說道。
“薛神醫在隔壁給你們大哥救治,你們玩歸玩鬧歸鬧,但是誰也不準出聲,聽明白了嗎”
安靜的房間里幾個孩子都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只有兩個傻憨憨在不同的位置高聲的回答嚴青梔。
“知道了”
“明白”
一邊將被褥拍打平整,一邊忍不住笑出聲來。
嚴青梔與他招呼了一聲,便帶著嚴青竹離開了這里。
等他們走出去許久,陸澗才帶著笑意的將那幾個孩子叫了出來。
“出來吧他們走了”
話音一落,幾個小不點就開始探頭探腦,不一會兒又是一屋子的孩子。
將嚴青竹叫到了樓下,兩個人對著大門的方向坐在了上首的兩把圈椅之上。
圈椅中間的茶幾上放著精致的插花和茶壺,嚴青梔伸手一模,茶壺里的茶水溫熱,她將茶盤里的茶杯翻過來,給嚴青竹和自己各倒了一杯茶。
兩人拿起茶杯,各自啄飲,視線卻都看向了門口的方向。
片刻之后,嘗過了這茶之后,嚴青梔率先開口。
“這樣的事情,以后不要再做了”
嚴青竹沒有看她,也沒有答應她,只是沒有半點遲疑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