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青竹很快就離開了巢郡,嚴青梔雖然和他干仗吵架,時不時還互相坑害但他們之間感情還是很深厚的
家里少了嚴青竹,別人都只是有些不大適應,只有嚴青梔有些患得患失。
她和嚴青竹已經很多年沒有分離過,一想兩人再見面時,已經是兩年之后,她的心就沉了又沉。
兩年啊
好長啊
嚴青梔甚至連練功都有些提不起精神了。
空間之中所有的東西都是原來的樣子,嚴青竹趕路的時候不方便給她寫信,就會按照兩人之前的聯系方式,定時告知她當前自己的情況。
這就好像一個網癮少女突然戒除互聯網一般,嚴青梔總是控制不住的看空間里嚴青竹留言的位置。
蘇闔見她這樣,實在有些恨鐵不成鋼,為了幫她能夠走出與嚴青竹離別的陰影,蘇闔含淚又給她增加了半個時辰的訓練時間。
以至于嚴青竹這樣警惕的人,每天練功回房以后,都能一倒頭就睡的人神不知
不過別說,睡眠質量好了以后,心情似乎也跟著好了起來。
沒等到秋天到來,她已經快快樂樂的進入了訓練的下一個階段。
除了每天必須的基礎訓練以外,蘇闔已經開始一招半式的傳授她破云槍法,而前院的孩子們,也開始有模有樣的打拳了
院中的棗子熟了又落下。
要不是這一院子孩子鬧騰的夠嗆,嚴青梔都要以為入海川的經歷是不是她曾經做過的一個夢。
直到十月初二的一個晌午,嚴青梔從書院出來,正準備回家的時候,在自家院子門口看到了一架熟悉的馬車。
那馬車有多熟悉呢
大約就是跟她家后院放著的兩架一模一樣吧
嚴青梔心頭一跳,這特么不是天鏡司的馬車嗎
天鏡司的人怎么找她家來了
難道馭尸宗的事情牽連到了自己
還是說孫玄的事情東窗事發
不能啊蘇大伯已經處理過了呀
不行不行,我得穩住,不能慌
嚴青梔腦海之中念頭翻轉,她很快就冷靜了下來,正當她幾步走到那馬車旁邊,想要繞過去看看趕車的人是誰的時候,一個熟悉的人影突然從馬車上面下來,回身接人的時候,正好看到了嚴青竹。
那人頓時涌出了一抹熱情的笑容。
“蘇姑娘”
嚴青梔心頭一顫,連忙也擠出了一抹笑走上前去。
“梅小哥兒,是你呀你到這里”
她想打聽一下天鏡司的人過來的目的,卻聽見馬車里傳來了一個男子不悅的聲音。
“扶我下去”
這聲音嚴青梔十分熟悉,到底是她見過的最大的官,怎么也不能這么快就忘了對方的聲音。
寒生聽到梅橫的聲音,臉上的笑容半點不變,趕忙回過身去,在車把式的幫忙之下,將梅橫的大輪椅搬了下來,而后才將梅橫架在肩膀上扶出馬車放在輪椅上安置妥當。
輪椅在石板路上咕嚕嚕的轉過來,梅橫與嚴青梔四目相對。
嚴青梔今日穿的是書院那一身湖藍色的書生長袍,還帶著白祁書院的帽子,原本的江湖氣全被壓住,只剩下她原本明艷的色彩。
而梅橫今日卻是一身玄青,暗金色的織錦云紋點綴,黑亮的發絲垂在胸前,明明是很老氣的打扮,可不知為何,在他好看的容貌映襯之下,只有一種獨特的貴氣。
嚴青梔下意識的抱緊了自己的書包,盡管已經給自己做好了心里建設,可在真的見到梅橫的臉時,還是緊張的不行。
這樣的人若是真的洞悉了什么,自己想要在他面前隱瞞,會成功嗎
嚴青梔對著梅橫的方向行了一禮。
“許久不見,梅公子”
梅橫也對著她拱手點頭,道了一聲。
“蘇姑娘別來無恙”
嚴青梔起身與梅橫寒暄。
“拖梅公子鴻福,這些日子還算順遂。”
見梅橫將自身的壓迫感收回,嚴青梔這才放松了些許,看來不是抓她的,不然不會這么客氣。
“對了,梅公子怎么到了這邊可是有何要事若我幫得上的,您自可開口,莫要客氣。”
嚴青梔客套了一句,但其實更多的還是試探。
梅橫自然聽出了她的意思,抬頭看了看嚴家門口的門牌,梅橫眼中有細碎的光芒閃過。
“梅某前來訪親已經到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