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明朗早在林久久還沒有墜崖之前就已經四處勘探過崖底的地形,若是想要離開這里,就必須得原路返回。
他雙手握拳,用小臂固定住林久久的膝蓋,抬頭望了望上方,隨即祭出佩劍飛景,身形一閃踩至劍身,用意念控制飛景帶著林久久“咻”地一下離開了崖底。
林久久這輩子以及上輩子都是第一次御劍飛行,即使是被別人背著,也在出發前忍不住看了禹明朗踩在腳底下的飛景好幾眼。
但事實上御劍飛行并沒有她想象中那么仙氣飄飄。
起初,她只是感到一陣和風撲在自己的臉上,麻麻癢癢的,再然后就是疾風呼嘯,撲頭蓋臉地打來,而她又不敢太貼近禹明朗,最后刮得臉生疼,不過幾十個呼吸間她就已經到了崖頂。
她也就喝了一肚子的夜風。
天邊不知何時已經露出一抹魚肚白,林久久愣愣地看著天際,一時還沒有從那極速御劍飛行中緩過神來。
此時的她臉色蒼白,唇也沒有什么血色,尤其是那頭長發十分凌亂,散得到處都是,整個人一看還以為是哪跑來的瘋婆子。
反觀禹明朗,衣衫整齊,發型整齊,沒有一絲狼狽之色,甚至還悠閑自在得很。
禹明朗感嘆道:“還好這懸崖是實實在在存在的,并不是陣靈用石頭幻化出來的,如若不然,此地坍塌,咱們非得被活埋不可。”
“小啞巴,咱們可真幸運。”
林久久下意識忽略禹明朗的稱呼,緊了緊勾住禹明朗肩膀的手,穩住上身后騰出左手掀開臉上的發絲,沉聲道:“這就是你的御劍飛行?”
收了飛景劍,禹明朗停在懸崖邊緣,故作懊惱道:“哎呀,方才一心只顧著離開,竟一時忘了你沒有靈力,不能為自己用靈氣化一層防護罩。實在是抱歉哈~”
林久久:“……”你明明就是故意的。
想到自己還在人家背上,林久久只是緊了緊右手,又松開,盡量心平氣和道:“咱們去哪?”
此時的崖頂已經不是她墜崖前的一幕了,樹林還是樹林,但那些挨著長的樹木已經稀疏了不少,已經與普通樹林無異,甚至還更顯蕭條。
而且原先的密林是根本看不見一絲天空的,都被茂盛的樹枝遮了個九成,但現在,抬頭望去,天空一覽無余。
此時天色已經蒙蒙亮,以可以察覺到的變得亮堂起來,但她仍舊找不到方向。
因為來時就是裴岳銘帶的路。
禹明朗垂眸看了看自己被林久久不知不覺中握皺的外套,眸中帶笑道:“出秘境。”
“你的事辦好了?”
林久久有一些詫異,她記得禹明朗來秘境是辦事來著。
禹明朗但笑不語,一瞬之后才道:“自然。”
話畢,他尋了個方向抬腳就走。
林久久下意識往圣元果樹的方向望去,只見一棵眼熟的紅樹出現在視野里,但其上已經空空如也,哪里還有圣元果的影子。
而且,她記得哪里原本也是一處懸崖,怎么會是一處山壁,還有一個山洞?
察覺到背上之人的異常,禹明朗順著林久久所看的方向望去,只見倒一棵光禿禿的圣元果樹。他猜測道:“那些圣元果怕是已經被與你一道的那姓裴的采走了。”
說著他笑出了聲,隨即幸災樂禍道:“你這可算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啊!”
見背后的人無言,禹明朗斂下臉上的幸災樂禍,想了想,又道:“不過…你也別太傷心了,在修真界修士之間的關系本就是如此涼薄,那姓裴的沒有選擇救你,怕是以為你已經……咳…不過圣元果而已,又不能提升修為,況且效用也不大,以后還能遇見更好的。”
他那句“以后還能遇見更好的”似乎是一語雙關。
林久久沒有聽懂禹明朗的意思,還以為是他誤會自己是在對沒有得到圣元果而失意。她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于是難得開口解釋道:“我在想,那里不該是一處懸崖嗎?什么時候成山壁了?還多了一個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