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本命劍,道:“老伙計,你比我強,你多撐會?”
這柄被老人溫養了一輩子的本命劍,或許已然是天玄界的至強之劍了。
雖然它也成了將死之劍,但周身依然散發著恐怖的威壓,依舊銳利十足。
本命劍發出了一陣陣的劍鳴聲,似乎是在對老人做出回應。
洛河山抬起自己的右手,然后猛地一揮,海岸邊的亂石便匯聚而起,形成了一座石橋。
老人喃喃自語道:“還未曾修煉之前,就經常聽城里的老人講,蛟龍走水,容易引發水漲,甚至是洪水。”
“大水會淹死很多人,會壓塌很多房子,也會使得橋梁倒塌。”
“所以呀,很多橋梁底下,就都會懸著一把劍。”
這種橋,一般也被稱為【懸劍橋】。
拿劍壓蛟!
只不過,橋都是搭建在江河之上,可眼前的,卻是汪洋大海。
“老伙計,我是輕松了,以后你可有得辛苦咯。”洛河山又看了一眼本命劍道。
長劍發出劍鳴聲,回應著自己的主人。
老人微微一笑,顫巍巍地將劍給掛在了橋梁底下。
海邊造橋,不倫不類。
但在場的所有人都清楚,終有一天,這片大海的水流,會席卷而來。
洛河山在掛上本命劍后,整個人瞬間又蒼老了幾分。
他扭頭看向了中年儒士,道:“給個準話。”
中年儒士躬身作揖,起身后,鄭重地點了點頭。
洛河山哈哈大笑,邊笑邊咳,道:“你有這信心便好。”
說完,老人的身影便于此處消失不見。
中年儒士等人看著老人消失的方向,再次齊齊躬身。
“恭送前輩。”
洛河山在空中騰挪,迎著朝陽,他很快便飛至了墨門的丹青峰前。
他看著墨門,喃喃自語道:“這就是小楊樹口中常念叨的墨門啊。”
老人向前一探,整個人瞬間就穿過了墨門的護山大陣。
路冬梨有所感應,眉頭一皺,然后又立刻舒展開來。
她沒有起身前去,只是站在那兒行了一禮。
她身邊的路朝歌此時已盤膝坐下,看似是對于先前的一劍有了莫大的感悟,實則是在領取獎勵,正處于一種很玄妙的狀態之中,無法分心。
洛河山沒有直接飛過墨門的山門,而是在丹青峰上飛飛停停,像是第一次來到了別人家中,好好地看上一看。
隨著他的神識籠罩住整座山峰,不由得暗自心驚。
“古怪,真是古怪!”
這座山峰上的人,一個比一個古怪!
他怎么也想不到,曾經名不見經傳的墨門,居然匯聚了這么多的怪人。
“將來不可限量吶!”老人感慨了一聲,這反倒是讓他安心了一些。
老人繼續向前飛去,很快就來到了一處密林內。
此時此刻,那位面容清秀,唇紅齒白的少年正在御劍向前,似乎正急著趕往某處。
他太急了,急的一張白皙的臉龐都漲的通紅,眼睛也略帶血絲。
“臭小子,你要去哪?”
熟悉的聲音在身后響起,楊樹立馬停止了飛行,然后瞬間轉身。
在看到斷腿老人的一瞬間,這個少年一下子就紅了眼眶。
“爺爺!”少年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