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同一時間。
伊勢神宮。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伏見宮禎子內親王腳步急促,搖搖晃晃來到皇大神宮面前——因為走得太急的緣故,他剛剛踩到緋跨,還在半路摔了一跤。
此刻。
伊勢神宮的正宮,木質的皇大神宮,卻有金屬與巖石斷裂的聲響時不時從深處傳來,而伴隨著這些斷裂聲的,還有從腳下深處不斷傳來的震動——這是某種訊號。
是來自另一端某位存在的‘怒火余顫’。
本來這種余顫只有身為祭主的伏見宮禎子內親王能聽到,但現在卻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那是沖天的怒火。
讓伏見宮禎子內親王都有些站不穩的怒火。
她勉強維持站立,在另一端那位存在的怒火與咒罵中,聽到了某個完全出乎自己意料的消息。
伏見宮禎子內親王瞪大眼睛,下意識就大聲辯駁道:“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她怎么可能解開束縛!那是橫田空軍基地的人!又不是我們的鄰居……更何況就算是我們的鄰居,他們也不可能解開束縛,她是甘愿稱臣的,不是被逼的!而且曹魏已經亡國千年,誰能解開……誰能解開!”
咔!
皇大神宮那懸山式的屋頂,居中斷了。
就像是視線與空間另一端的存在,在怒斥著伏見宮禎子內親王,宣泄著自己的怒火。
大地深處的震撼隆隆作響,整個伊勢神宮都在發生連續不斷的震動。
伏見宮禎子內親王一個踉蹌,跌坐在了地上。
她看著開始解體的皇大神宮,猛地扭頭,看著神戶市所在的方向,不敢置信道:“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那個為了自己那愚蠢的子民,甘愿在別人面前俯首稱臣的七海澄子,怎么可能解開束縛。
怎么可以解開束縛。
……
神戶。
金質的印璽依舊在向外傳遞著自己的歡鳴。
“嗯,我不知道這樣做行不行,但姑且試一試好了。”
北原南風將金印貼著七海澄子的額頭,另一只手捧著她半張臉蛋。
“你現在不是什么臣子了……嗯,大概就個意思。”
七海澄子束手而立,靜靜看著北原南風。
咔嚓。
仿佛開鎖一般的聲音,突然響徹整片天地。
隨著這聲響動。
遙遠的天邊,一點鉛灰色的云層,不知何時悄然浮現,開始一點點地朝著城市的方向聚攏過來。
氣流似乎在往上攀升,像是在往鉛灰色的云層里聚攏。
空氣中突然出現了躁動之意。
明明剛剛還是個好天氣。
七海澄子看了天邊一眼,秀發如同失去重力般在空中飄蕩,瞳孔中逸散的淡金色光芒越發明顯了。
“……你有什么感覺?還好吧?”
北原南風看著她,不確定這是不是自己導致的。
“我沒事。”
七海澄子低頭看著北原南風,聲音剛開始還有些冰冷和生硬,但她很快就調整了過來,恢復了平常有些清冷,但感情充沛的語氣:“你先去追那個哈特曼·威特,他應該去警察本部了,他帶來的人在進攻警察本部。”
“你呢?”
北原南風收起貼在她額頭上的金印,覺得有些奇怪。
七海澄子木著臉道:“有點小事,我馬上就來。”
兩人頭頂。
鉛灰色的云層越聚越多,越聚越厚。
最后,仿佛伸手可觸。
黑壓壓的云層,極具有壓迫感。
明明才過去幾分鐘而已。
“行。”
北原南風看著她的眼睛,好一會后,點了點頭,選擇相信她,轉身就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