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那把憑空而出的“漆黑斧頭”,隗韋留下了濃厚的心理陰影,對于姜嶼其人,他的感覺更是“老奸巨猾”,他暗下決心:除非熟練掌握“潛身咒”,否則真不想再冒險跟蹤他了。
禪昔天仙和昌陽真仙當然能看破隗韋的心思,但卻不以為然——有很多事你都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
但隗韋的話誤打誤撞卻提醒了昌陽真仙一件事:周琳姑娘曾說今晚會去找姜嶼。
面對周琳,別說加固了三層的隱身符,就是加固十層,也瞞不過她的耳目,未免節外生枝,昌陽真仙沉吟著發話:
“今晚不用監視了。”
沒等隗韋露出喜色,他又補充了一句,“明早再繼續。”
“……是。”隗韋努力收斂著失落,躬身告退。
等他離開后,禪昔天仙瞇起眼睛,用引導的口吻說道:
“你怎么想?”
“下官……不知道該怎么想,”昌陽真仙底氣不怎么足地說道,“雖然姜嶼絕對與主戰派有勾連,但他目前的行為也太離譜了,或許他只是一顆棋子?”
說到這,他突然想到什么,“況且周琳姑娘也證實他失憶了,也許他已經忘了接下來該做什么了。”
禪昔天仙搖了搖頭,皺著眉頭感嘆道:
“如履薄冰啊!”
“現在情況更復雜了,不管他是什么身份,是棋子還是棋手,或者忘沒忘,一個處理不好,責任就是咱們的。”
昌陽真仙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南斗玄仙剛剛下了法旨,”禪昔天仙接著說道,“讓咱們成立一個……”
他回憶著主事大人的措辭,復述道,“‘姜嶼事件應急處理小組’。”
“應急小組?”這東西昌陽真仙從來都沒有聽說過的,疑惑不已。
“沒錯,這個小組,我來任組長,云葛天仙任副組長,你是組員,”說到“云葛天仙”時,禪昔天仙忍不住摸了摸有些疼的腦袋,“今夜子時召開第一次小組會議。”
“會議?”昌陽真仙有些懵,兩個執事一個副執事大半夜開什么會啊?而且怎么不知不覺地,他就成了地位最低的那個?
“咱們這個小組成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啊?”昌陽真仙發自肺腑地問道。
“不背責任地活下去!”禪昔天仙認真說道。
……
夜色降臨,姜嶼結束了半天的修煉,思緒被另一件事占據:他和周琳約好了,今晚她將會來對他進行心理治療。
“不知道周琳姑娘會怎么來呢?畫又沒有長腳,”姜嶼漫天猜測道,“難道她給畫卷施個‘輕身咒’乘風而來?”
如果是那樣,不知道畫卷是張著還是閉著的。應該是展開的,否則周琳姑娘被卷了起來,該怎么分辨方向呢。
想到這里,姜嶼忍不住向窗外張望,似乎下一刻就會有一幅畫從天而降了。
等了又等,直到夜已深深,也沒見有畫飛來。
“我覺得我是想多了。或許周琳姑娘采取的是最簡單、最直接也是最凡人的辦法--讓人把畫卷送過來。”
姜嶼有些失笑,想也知道,像那么特殊的存在,整個天庭恐怕是獨一份,怎么可能隨隨便便飄在街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