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沒什么情緒的周琳聽到這兩個字,忍不住流露出一絲鋒芒,“我又不是在坐監,誰敢說是在‘看守’我?那叫‘保護’。”
她的聲音柔和,卻隱約透出一股威嚴。
但這股威嚴很快就被姜嶼一針見血的話語給消解掉了:
“都一樣吧,反正你都沒自由。”
周琳先是一怔,隨即目睫低垂,略顯寂寥地承認道:
“是啊,”她頓了頓,“所以我想要,不,是需要那片神魂。這東西對你沒什么用,但對我來說用途很大。但想拿到它,須得你配合才行。”
姜嶼有些訝異,他原以為頂多只能從她含糊的回答中抓到點蛛絲馬跡,沒想到能聽到如此詳盡直白的答案。
或許周琳姑娘不能撒謊,或者不屑撒謊。姜嶼想到這里,開始思索起周琳的答案里究竟包裹了怎樣的信息:
現下的她之所以是一張畫,是因為她“情況不好”的緣故?而造成的直接結果就是“沒有自由”……她需要先天神的神魂,大概率表明,她也是個先天神,至少是個先民……不知道她是哪位先天神的后裔?澤被天尊嗎……
抱著“聽聽看”的念頭,姜嶼提出疑問:“這事需要我怎么配合?”
“多出來的那片神魂已經和你自己的神魂牢牢附著在一起了,不能靠著境界壓制強行剝離,否則只會造成人死魂消的結局。”
周琳先是變相的給姜嶼吃了顆“我不會強來”的定心丹,而后又道:
“那片神魂只能由你自己分離,但現在的你根本感受不到它的存在,所以你首先要做的,就是變強。起碼強到能感應到它的地步。”
變強?姜嶼嘴角微動,就算她不說,這也是他一定要做的事。他思緒紛呈,突然想到一事:
“你將那片神魂拿走后,相應多出來的本領也會消失嗎?”
“這取決于你是否能完全理解它,如果可以的話,你大可放心。已經掌握的知識是不會被剝奪的。”周琳篤定地說。
“那要看是哪種知識,”姜嶼自嘲道,“有的東西有如‘耳鼠過街’,記得快忘得更快。”
他一語雙關,喚起周琳為他做記憶檢查時的情景,那會的姜嶼根本完全曲解了“耳鼠過街”的意思,將它解釋成為“人人來吃的盛況”。
周琳嘴角抽搐,強撐著說道:“那就說明你……根本沒掌握。”
……你想說我是文盲就直說唄。姜嶼不以為意,想到對于自己的處境又多了點了解,他忍不住露出愉快的笑容。
“看來你是答應我了,”見他笑了,周琳眼眸發亮,“那我們來談談條件吧。”
……我什么時候答應了?不過我的確好奇你會開出怎樣的條件。姜嶼不置可否,只進一步詢問:
“你準備用什么交換?”
總不會是想用錢砸我吧,要是她豪擲幾千萬貝幣或幾百萬祝禱力什么的,我真不見得能頂得住。姜嶼思緒紛呈,想到“幾千萬貝幣”時還不自覺地“動搖”了一下,如果有當鋪或拍賣行能給他體內那片神魂定個公道的價錢,他倒不介意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當然他只是想想,真有這種服務他也不敢去,誰知道會不會引發他人的貪心,從而引來禍端。
……守口如瓶是好習慣。不是所有人都像周琳姑娘一樣講道理,有底線的。我可不想被“殺狪取珠”。姜嶼在心底熟練地運用著不久前才學到的說法。
“我可以給你《無上經》。”
終于聊到了關鍵,周琳的眼中盈滿喜悅的光芒,對著姜嶼胸有成竹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