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姜嶼從衣柜里隨意拿出件衣服,站在鏡子前換去,又隨手對換下的衣衫施了個去塵咒。
“感覺光‘去塵’已經不夠了,”看著沒什么變化的衣服,姜嶼若有所思地說,“我長得那么體面,不能一直這樣偷懶……再來兩三次就真的該洗了。”
“希望某位仙君能盡早研究出一個自動洗衣的符篆。”
姜嶼收拾完后,匆匆給自己泡了杯枇杷水,坐在書房桌前,開啟了“靈氣滿滿”的一天。
他展開青鳥卷軸,用“澤刻”寫下了周琳的名字。
沾了白盤水母血的筆尖才剛停住,就見墨水四散開來,在卷軸上形成了一個小圈子,又在圈內生出只小鳥。
乍一看那只小鳥就是一幅畫,但細細觀察,會發覺它的翅膀在微微抖動,胸口也是一起一伏的,就好像是活物一樣。
姜嶼拿著筆在那個圓圈里寫了句:【如方便,請速來。】。
他故意寫的含混,省得被其他能像周琳那樣劫持消息的人看到,引起不必要得麻煩。
待他撂下筆后,原本安靜待著的小鳥突然動起來了,它跳到那句話旁邊,哆一下,就好像啄蟲子一般把那話叼在嘴里,而后展翅一揮,飛了起來。
它沿著畫幅越飛越高,最終消失在卷軸的邊緣。
“不知道她多久能回信。”
姜嶼自言自語,話音剛落,就見卷軸邊緣的裙袂。
“來得好快!”姜嶼驚嘆。
“是你讓我方便就過來的。”周琳說著,目光掃過擺在姜嶼面前的茶杯,眼中流露出些許的失望。
姜嶼之所以能看得出那么細節的東西,是因為他發現,自從周琳提出要與他結盟后,或許是因為有了目標,心情都好了不少,就連表情神態都變得生動了些許。
不那么像是一幅畫了。
“你也來一杯?”姜嶼說著,照舊以紙為杯倒了茶水遞給周琳,“我今天請你過來,是還想借由你的能力從周邊的青鳥卷軸中篩取信息。”
周琳了然地頷首,在伸手接茶的時候順道把姜嶼拉入卷軸中。
黑暗從四面八方籠罩過來,但很快又被滿天滿地的光亮驅散了,無數的信息在姜嶼頭上腳下游走著。
雖然已經看過一次了,但姜嶼還是忍不住為眼前的奇景感到驚嘆。他看向身旁的周琳,發覺她依然是一條模糊的人影。
“設個‘題眼’吧。”周琳說著和昨日相同的話語。
姜嶼盡管仔細辨認,也只能勉強勉強看清她的輪廓。他沒有立刻進入正題,而是關切地問道:
“為什么我看不清你的樣子?”
“我不是說了嗎,我現在的情況不太好。”周琳捧著茶水小口啜飲,間隙回答道。
雖然如此說,她的語氣卻不再像昨日提及此事時,籠著股淡淡的憂愁,反而能多了幾許輕描淡寫,之中又夾雜著幾絲希望。
姜嶼會心一笑,把他想到的幾個關鍵字一一道來:
“‘麻煩’、‘發愁’、‘報酬’、‘幫助’、‘貝幣’、‘祝禱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