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夠亂的。
想到這里,姜嶼沒話找話:
“離夢姑娘怎么沒一起來?”
“她請假了。”
黎云似乎不愿意和他多說話,指著門板上貼的黃紙,意有所指地問道,“你家還有個危險的大陣?我怎么感覺不到靈力的波動?”
“要不怎么說危險呢,”姜嶼隨口糊弄著,“你有什么事?”
“刑罰司對你進行傳喚,你跟我走一趟。”黎云冷著臉說道。
姜嶼挑了挑眉:
“刑罰司請我去干什么?”
黎云聽了這話,險些絕倒。
明明是“傳喚”,怎么從他嘴里說出來倒變成了“請”?
黎云神情有些復雜的看向姜嶼,一方面厭惡于他主戰派的身份,可另一方面又礙于幾位上官的命令,不敢在姜嶼面前過多露出口風。
“好像是來了個鴻臚司官員,指明要見你。”他含糊地說道。
鴻臚司?
突如其來的消息讓姜嶼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作為一個普普通通的至仙,能被鴻臚司給盯上了,這真是活出了新高度了。
鴻臚司是天庭六司中最后一個成立的,負責一些對外的事務。這回和妖族進行停戰的和談,也是由鴻臚司專門負責的。
鴻臚無小事。這一司在整個天庭是個地位超然的存在。
“快走,別磨蹭了!”黎云厲聲道。
感覺出來他態度的轉變,姜嶼一言不發,徑自出了巷口。
“欸?你要去哪?”黎云連忙叫住他,“傳喚是客氣的說法,你要是不配合……”
“誰說我不配合了,”姜嶼指著東邊,“最近的傳送陣就在那個方向啊。”
“走什么傳送陣啊,公務在身,當然用最快的手段了,坐飛黃啊。”黎云說著,抬手招攬。
姜嶼看著他,在心里默默數數:一、二、三……
說到二十的時候,黎云終于不情愿地放下了手臂:“……怎么一只也不來?”
“大哥,住這地方的人坐得起飛黃嗎?反過來說,飛黃也不會來這一區拉活了。”
姜嶼說的可是他的經驗之談,他近來出入的多了,對周圍的環境也更了解了,遠的不說,家門口這塊基本是看不見飛黃的。
黎云沒想到這一點,正自懊惱應該讓來時那只飛黃多等等,就見姜嶼已經熟稔地念了“輕身咒”,大步流星地跑開了。
黎云連忙跟上,倆人一前一后跑出了好遠,才叫到兩只飛黃。
既然是免費的,姜嶼自然不會客氣,雖然只是第二次乘坐,但他已經輕車熟路了,知道腳該踏在哪里,坐哪個位置最不難受。
去刑罰司的路上,黎云一句話也沒和姜嶼說,姜嶼自然也沒什么心思主動找話題,滿心都在琢磨一會會是個什么情形。
結合著之前窺探獲得的信息,姜嶼在心中暗自梳理著目前對他有利和不利的各項證據:
“目前他們所有的指向主戰派的理由依舊是靠猜測,并沒有什么實質性的證據,加上刑罰司的那幫人主要的目的是兩不得罪,既不敢輕易處罰我,也不會輕易放了我。”
“只要我理直氣壯一點,懵懂無知一些,維持好微妙的平衡,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的。”
姜嶼吐了口氣,讓自己盡量保持住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