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那份“驗尸報告”后注有“已廢”二字,但內容好歹存留下來了。
更令姜嶼心喜的是,后面確實還附加了一份他心心念念的注色經歷的拓本。
“終于能知道點自己的過往了。”
失憶以來,他雖然灑脫,但總有一根神經是緊繃的。沒有回憶就像是無根之木,無源之水,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從心底生出一股不安,總也無法感受到真正的平靜。
而現在,注色經歷就在眼前,姜嶼預感到這里面一定會有線索,能幫他解開一些身上的疑問。
想到這里,姜嶼再也按捺不住,翻開看了起來:
一展眼便是自己的畫像,形象非常體面,畫面雖是黑白的,但卻栩栩如生,姜嶼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在那人像下面寫著簡單的兩段話:
姜嶼,男,編號:三一九四七五九一二三。
中紀前甲蔀春章星紀七月初六由扶桑樹飛升登天,天庭無宗派傳承,無三代內血親。六道輪回學院修業后于同章析木五月入瑯嬛掖衛。
就這么點內容嗎?
姜嶼當下有些失望,但還是從隨身的儲物袋中拿出那個記錄他情況的折頁,思索著能不能從中扒出點要點記錄上去:
第一,自己是個散仙,當初成仙是通過攀爬“扶桑樹”,直接上去天界,也就是俗稱的--從天梯“爬升”上來的。
在看到“扶桑”、“天梯”等字眼后,姜嶼腦中自然而然就冒出一句話:
“距東海岸萬里之地,有一神樹,名為‘扶桑’,扶桑之大,一木便可成林。樹首浮游九宵云端,根須深潛陰曹地府,直可連通天地。”
而后他順理成章又想起很多很多的細節:
攀爬扶桑樹是修士成仙的最后一道考驗。
越往上接近天庭,修士能感覺到的靈壓便越強,靈力消耗就越大。
在攀爬過程中如果不幸累死,或意外摔死,后果自負。
扶桑樹的很多枝椏都可通向天庭,但唯有主干筆直,往往是修士登天時的最優選擇,所以又被稱做“天梯”,“成仙梯”……
“不過這上面寫我是‘飛升’上來的,為什么這么些,不應叫‘爬升’才對嘛?‘飛升’不是專指升到玉清境的事嗎?”
姜嶼困惑地自語道,“難不成是為了好聽?”
只是字眼的出入,姜嶼便沒有糾結,又去考慮其他的問題。
第二,注色經歷上面寫“中紀前甲蔀春章星紀七月初六由扶桑樹飛升登天”,這個時間是個重點。
姜嶼掐指算起:
“在天庭,十九年為一章,四章為一蔀,二十蔀為一紀,三紀為一元,一元也就是四千五百六十年。”
“基本上大多數人是活不過一元的,所以注色經歷中就不會刻意標注出究竟是哪一元的時間,但其他的都會寫上去。”
而星紀、析木這些都是歲星的名字,是官方紀年的方法。
“呃,天庭的紀元太復雜了,為什么不用太歲呢?”
即便是姜嶼看到如此紀元的方式也有些頭疼,不由得開始換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