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井毫不猶豫地回答,茅坤則晚了一步,神色間也多有不確定。
少微又問了幾個問題,而后對黎云說道:
“我無法證實致命那一劍來自誰,老規矩,賞金一人一半吧。”
話音剛落,就見麻、茅的神色都發生了變化,一怒一喜。
“……”
姜嶼險些懷疑自己的耳朵,他看著少微的側顏,心中煞是無語:……你驗了半天,竟然得出這樣的結果?
黎云倒是神色如常,沒怎么太失望,他轉向麻井和茅坤:
“你們聽見了,跟你們說一人一半,非不依不饒,走吧,別耽誤人家的工作。”
“這算什么狗屁驗尸,陳尸所的入殮師都是廢物嗎?連誰殺的都判斷不出來,老子要你們有屁用!”麻井破口大罵,胡子一翹一翹地。
這話說得實在太無禮,陳尸所其他人聽了,皆怒形于色。
“我說的是沒辦法證實,并不是沒辦法判斷。”
少微冷靜地說道,“我個人認為是茅坤殺的。”
“胡說八道,”麻井刷地抽出飛劍,指著少微的鼻子大喝,“你憑什么這么說!”
這種架勢少微豈會放在眼里,手掌一翻,掌心已經多了一張符,剛準備貼出去,視線便被一個竄過來的背影給擋了個結結實實。
姜嶼一個箭步擋在少微身前,隨手彈開那把差點戳到他胸口的劍:
“嚷嚷什么?是不是進了我們陳尸所,就不想出去了?”
除了尸體,誰進了陳尸所會出不去?
麻井氣地滿臉通紅,但一時又不敢妄動。姜嶼剛剛的一彈雖然輕描淡寫,但不知怎地,卻有些“四兩撥千斤”的感覺,讓他險些握不住劍。
這人的修為定也是靈仙,和自己不相上下……麻井掂量著姜嶼的斤兩,手中的飛劍蠢蠢欲動,醞釀著出手的時機。
就在這時,一道光橫空而過,好似一陣清風,從姜嶼和麻井之間掠過,刷地一下,將麻井的大胡子片了半幅下來,卻沒有絲毫傷到他的皮肉。
麻井暴怒道:“什么人!”
怒吼完方覺上唇和下巴發涼,驚覺那道氣勁再重一分,再偏一寸,后果都不堪設想。轉頭望去,卻見黎云雙目如電,不客氣地瞪向他。
“你還想在陳尸所行兇不成?”黎云手中的畫戟平平端出,直指麻井。
姜嶼還是第一次看到黎云出手,不禁暗嘆那道光的力道、速度和分寸都是一絕,實力真是不俗。他自忖,如果是他,恐怕不能把“漆黑之斧”使的那么得心應手。
當然了,漆黑之斧也不走精確的道路,純粹可以一力降十會。
黎云的呵斥讓麻井有所收斂,但嘴上還在不依不饒:
“你說是茅坤殺了那個妖獸化的人,理由是什么?證據呢?”
“把尸體抬到殮房,然后散了吧。”
少微并不理睬麻井,轉身對著其他的文吏吩咐著,她說著隨手從姜嶼手中接過他寫的草版“驗尸報告”。
看了幾眼后,少微面露驚訝。
“你跟我去殮房,繼續驗尸。”
少微看向姜嶼說道,說完轉身就要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