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沒有這樣的規定。可能是制定規則的人沒想到還能這么做,來不及‘禁止’。只不過……”
少微說到一半,突然間不說了,只用青蔥般的指尖摩梭著她的手鏈。
……她怎么了?有什么為難嗎?姜嶼沒有立刻說話,等著少微再度開口。
他發現少微經常會摸她的手鏈。大部分時間,這都是無意識的舉動。通過幾次觀察,姜嶼總結出規律:大概她緊張、焦慮、郁悶或有難言之隱的時候,就會不自覺的這么做。
少微有些為難地低聲自語:
“入殮師首則第一條,不許褻瀆死者;第二條,不許無故傷害死者的身體……”
她沒有說出口的疑慮是:這么做算不算褻瀆,又算不算有緣故呢?
姜嶼很認真地開口說道:
“這都是為了找到真相,究竟是不是褻瀆,要看心。”
他說到這,意有所指地摸著自己的絳宮,嘴角勾起笑容:
“否則你當初反復擊打我的絳宮算什么?虐尸嗎?”
“……”
少微呼了口氣,似乎放下了些許擔心,心里想著:還好他沒提我檢查過他全身的事,沒說什么讓我負責的話……啊啊啊,我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想法?都是葆生老師,為老不尊胡說八道。
姜嶼見她臉上閃過了一絲窘態,心中一動。
他向自己的下半身飛快地瞄了一眼,有些不確定地說道:
“除了絳宮,你不會每個部位都這么捶打過吧?”
“沒有!怎么可能!”
少微快速否認,“我完全是按照《女入殮師檢驗男尸儀范》第十四冊的要求給所有男尸做的檢查,你要相信我作為入殮師的專業操守。”
姜嶼微微一愣,少微言辭中忱忱之誠,讓他不由得不信,可同時,少微臉頰上的飛紅,又讓他無法視而不見。
突然間聊到這里,倆人一時間都有些尷尬,姜嶼連忙轉移話題:
“哈哈哈,我當然相信你。我說到哪了……哦對,種在死者身上,就可以通過它噴出的孢子,清楚的知道兇手是誰。”
姜嶼說到這,覺得這話不太準確,又自我糾正道:
“前提是,有確切的懷疑對象。而且,嫌疑人是用仙法動的手,如果是用毒,或者簡單地捅死勒死,這個方法就不靈了”
“如果那樣還能靈,蕈子就成精了。”
少微的神情已經恢復如常,她雙眼發亮,咀嚼著姜嶼的這套說辭,越想越覺得興奮。
這聽上去很有意思。
“通過孢子知道……如何知道?”她進一步追問。
復雜就復雜在這,姜嶼組織了一下語言:
“你還記得我和你說過‘妖骨的屬性’嗎?其實不止妖骨,靈氣也是有屬性的。像咱們人族最常吸收的靈氣,屬性就是‘金木水火土’,也就是‘五元歸一’的屬性。”
“就因為靈氣天然包含五種屬性,所以咱們能使出五種屬性中任意一種的仙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