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刑罰司內堂。
在制造出一個無人打擾的環境后,昌陽真仙坐到桌前,攤開青鳥卷軸,提起沾了白盤水母血液的筆,急切寫道:
【執事大人,我發現姜嶼有些不對勁,他在太一宗竟然……】
寫到這里后,昌陽真仙忽地頓住筆,不知道后面該怎么繼續。
一閉眼,禪昔天仙臨走時的諄諄教誨又浮現在他眼前:
‘昌陽啊,本官去月層這些日子,你可要看好刑罰司啊。’
昌陽真仙想到這里,深覺自己有負眾望。禪昔大人受“刑法總司”的調派,上至月層圍觀“金仙大會”是何等的殊榮啊。
據說,正是因為星層“刑罰司”心明眼亮,巧妙地處理了瑯嬛福地案件,沒有跌入主戰派的陷阱,才獲得了這樣的機會。
昌陽真仙想到這里,嘆了口氣,重新組織了想法:
【執事大人,我剛剛又處理了一樁與姜嶼有關的案件,具體的情況是這樣的……】
【他著重向我打聽了太一宗弟子試煉的時間,我不知道他和他背后的人究竟想要干什么,懇請大人給我一個明確的答案。】
寫完之后,昌陽真仙懷著忐忑的心情,眼看那封信件被一只墨水畫就的小鳥叼走。
本以為很快就能得到回復,但直到放衙,禪昔天仙那邊都毫無動靜。昌陽真仙提起的心略微放下:
即便姜嶼真有什么陰謀,看來也不是什么大事。
很久之后,昌陽真仙再度回想起這一幕,還是忍不住后悔:
明明知道這事有關姜嶼,怎么當時還能這么草率呢!
……
回到家的姜嶼依然在忙忙碌碌。
先是食用了一些靈性食材,把自己的狀態調至最佳,而后喂雞、炮制青菱角……
做完這一切后,姜嶼按照習慣,把今日的發現統統記錄在隨身的冊子上。
這不是因為他記性差,相反,姜嶼的短期記憶力可是經過周琳認證的。
但不知道為什么,很多事,只要他不寫下來,對他來說就一點真實感都沒有,似乎沒法在他腦中形成真正的“回憶”。
合上冊子,姜嶼掏出今日在陳尸所“武庫”領到的那幾張“定身符”。
陳尸所的符咒用料都是很大方的,符紙表面靈氣四溢,在姜嶼看來,這樣的材料用來做“定身符”實在是太浪費了。
姜嶼想起今日在太一宗廣林真仙用境界強制壓在他頭上的情景,這件事給了他很大的教訓,當時要不是搖鹿真仙出手,姜嶼真有可能會在和廣林真仙硬碰硬的過程中受傷。
這是在警告他,不能只仗著“漆黑之斧”、仗著周琳、仗著所謂的“主戰派”身份、仗著刑罰司、仗著葆生玄仙……
姜嶼反省到這里,突然有些哭笑不得:
我保命的手段也不少啊,怎么還是這么捉襟見肘啊……
但無論如何,保命的辦法越多越好。想到這里,姜嶼拿出朱砂筆,在一張“定身符”上添了幾筆。
符紙上先是流光溢彩,而后靈氣內斂了許多。
那張普通的“定身符”已經被他加工成了“隱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