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說嘛。”
葆生玄仙明顯松了口氣,“在學院中間的‘六趣塔’一層,那里有專人負責,你到了問問便知。”
“我一會兒還有課,就不帶你過去了。”
說到這里,他遞給姜嶼一個玉牌,意味深長地說道:
“每個人只能看自己的檔案,拿我這個牌子過去,其他人的檔案你也能查看了。”
姜嶼聽了一愣,但很快就反應過來,簡單道了謝后,轉身出門去了。
他來找葆生玄仙本來是臨時起意,只不過發現了個熟人在,想隨便打聽一下,但沒想到還真的來對了。
沒有葆生玄仙的玉牌,今天很有可能就是白跑一趟了。
葆生玄仙那句“其他人”暗示得不能再明顯了,看來他早就了解了自己和邱瀟的情況,對于自己的來意,也猜測得**不離十。
這一點姜嶼倒也不是太意外。
他的情況和身世不知道多少人都在調查,他的“驗尸報告”、“注色經歷”等文件,早在他自己看見之前,指不定有多少人都看過了。
不過,這件事給姜嶼提了個醒,最近的日子開始步入正軌,讓他有些放松警惕,鴻臚寺的那個啟封玄仙把他安排到陳尸所,肯定是很有深意的。
未必所有人都像葆生玄仙那樣,對自己抱持著善意。
從明倫閣出來后,姜嶼便看見了“六趣塔”。
六趣塔有六個角,高九層,塔外各層檐角都掛有七寸六分長的金色鈴鐺,風一吹就叮鈴作響,鈴聲有高有低,混在一起,好像嘈雜的低語,又好像來自遙遠九天外的綸音。
鈴聲順著風而來,剛聽到這個聲響,姜嶼的頭就開始隱隱作痛,他忽地有了種奇妙的感覺:
……這似乎不是一個建筑,而是一個法器。
走的越近就越有一種壓迫感,但內心卻有一種想要接近的渴望。
自己難道有自虐傾向?姜嶼不明所以,哭笑不得地想道。
姜嶼硬著頭皮走向塔的大門口,路上一直在觀察著周圍人的反應,六趣塔是六道輪回學院的中心,不知道有多少在此地修業的仙人在此間走動,大都神色如常。
不知道是就自己有這樣的感覺,還是他們都習慣了。
抱著這個疑惑,姜嶼有意識的湊到塔門口的一群人之中,和他們搭話道:
“幾位仙君,不知道你們會不會對這六趣塔感到頭疼啊?”
那幾個人倒是并不介意姜嶼的突然插話,其中一位中年修士回道:
“當然頭疼了,我們幾個沖了好幾年塔了,最好的成績也不過就是第四層。”
“……”
什么對什么啊?姜嶼一下就愣住了,倆人說的“頭疼”根本不是同一件事,對方明顯是誤會了,不過這也說明,這種莫名的頭疼是他自己才有的癥狀。
發生在他身上與眾不同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姜嶼多少有些見怪不怪了,反而對他們說的話題非常感興趣:
“什么沖塔?我是新來的,各位能給我具體說說嗎?”
那個中年修士聽了這話之后,和其他幾個人一對眼,便開始介紹起來:
“這六趣塔每一層都是一個芥子空間,每個芥子都是一重考驗,一層比一層要更強。”
“每通過一層都會對修煉有所助益,如果有人能爬到九層,據說可以獲得非常大的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