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嶼聽到這里,了然地點了點頭,這兩個隱秘洞天放在這個高度,想必也有借用營造司的布置的意圖吧。
……看來這次的始作俑者對天庭的結構很熟悉啊。也是,在天庭,除了我這種失憶的,還有像我那鄰居金大富那種剛剛飛升的,又有誰不了解這種基礎設施呢?姜嶼為無法縮小范圍,鎖定嫌疑人暗嘆了一聲。
“到了。”昌陽真仙突然說道。
四人通過肉眼難辨的洞天入口,進入了昏暗的洞天之中。
甫一進去,昌陽真仙就又重申了一遍要求:
“進去可以,但不許擅自行動,也不許隨意觸碰現場的一切物品。”
既然提前勘探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那么無論是姜嶼還是少微,姿態都表現得很柔軟,對于他的要求嘴上答應得特別痛快。
昌陽真仙也不知道是真信還是假信,撇了撇嘴后,揮了揮袖子。
隨著他的動作,原本一片混沌的洞天突然間出現了一條“光路”,直直地通向深處的祭壇。
洞天里沒有日月星辰,原本的能量在完成祭祀后就用的差不多了。少微朝著前路送出幾朵靈火,這才勉強照亮遠處祭壇的輪廓。
只見那座六角形的祭臺被挖塌了一半,挖出來的七顆頭顱整整齊齊地擺在臺子上面,每一顆頭上都是一把青絲,遠遠望去,青絲鋪了滿地,形成了烏黑的“綢帶”。
姜嶼聽到身邊的伯淵倒吸了一口涼氣,他這才想起來,伯淵似乎很怕鬼。他側頭看了伯淵一眼,雖然沒有說話,但關切的意思已經很是明顯了。
伯淵忙干笑了兩聲:
“沒事沒事,”他低聲說,“我只是可憐這些女孩子,死無全尸太慘了……”
他只說了一半就住了嘴,因為他的聲音雖不大,在封閉的洞天里卻形成了回音,聲音忽大忽小地回蕩在眾人耳邊,顯得格外瘆人。
說話間,幾人已經走到祭壇近前,借著靈火之光,看著那七顆蜜瓜大小的頭顱。
只見所有人的臉部都僅僅剩了一層皮,捉襟見肘地繃在骨頭上。全部人的眼瞼都已經被割掉了,鼻子的地方更是只剩了兩個黑孔,至于嘴唇,則全部被縫了起來,只從縫隙里滲出一些血水。
伯淵只看了一眼,就轉過頭去,竭力壓制著喉頭一陣陣翻涌的惡心。他這一動作,恰好和同樣撇開腦袋的昌陽真仙的目光撞在了一處,二人交換了心照不宣的目光后,就聽身后傳來窸窸簌簌的動靜:
“怎么樣?”
“她們的靈早就消散了,沒法對話了。”
“那根據尸體,能看出來身份嗎?”
“很難,我試一試。”
是男是女都那么難分辨了,更別提身份了……伯淵心念剛動,這時候余光看見一道純粹明凈的光芒。
他回頭去看,只見少微將其中一顆頭顱捧在手上,掌中散發的光芒籠罩了整個腦袋。
另一邊的姜嶼則拿出一個銀白色的、看上去很像青鳥卷軸的東西,斜斜下點,戳在另一個頭顱上。
伯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