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那句話后,姜嶼笑著問說:
“一切順利嗎?”
他話音剛落,儲物袋中的“月白”就自動飄了出來。
畫卷沒有展開,但周琳的聲音照常從里面傳了出來,清晰得一如往昔:
“當然。‘匿名’可是我的拿手好戲。”
禪昔天仙收到的匿名信當然是姜嶼借助周琳發送的。
他本想直接把自己所掌握的情報發送給刑罰司,給禪昔天仙,但卻面臨著兩個難題。
一是他無法解釋“五個祭壇”的消息來源,也就無法取信刑罰司的那些大人們。
再加上姜嶼憑借著對刑罰司的了解——畢竟窺視過不少他們的公文,深諳他們的套路——深知與他們打交道,要防備一個不慎就會“偷雞不成蝕把米”。
如果這個消息不準確,那就是浪費了他們的資源,必將招來抱怨。
要是不幸言中,那就更麻煩了,姜嶼用腳趾頭想象,都知道他們會如何。
——擺脫責任幾乎是刑罰司刑部下意識的選擇了。
姜嶼只是想利用他們,幫忙破壞祭祀,可不想被他們當做替罪羊。
至于第二個難題嘛,純粹就是境界的差距造成的了。
禪昔天仙較他高出一個大境界,姜嶼自忖沒法繞過那重重的障礙,將消息傳遞給他。
有這兩個難題擋路,姜嶼決定干脆不出面,躲在幕后發送一條匿名的信息。
周琳不僅可以隨意篡改青鳥卷軸的傳信內容,還可以讓對方追查不到來路。姜嶼便借助她的能力,讓她截獲了一封內容不怎么重要的公文,修改內容,抹去落款,直接“投遞”到禪昔天仙那里。
“他收到信是什么反應?”姜嶼好奇地問。
周琳的聲音又一次從“月白”之中傳出,宛如直接在耳邊響起:
“自然是又驚又疑。第一反應是想反向揪出消息的來源。”
姜嶼笑了笑。
他見識過周琳在“畫卷世界”里操控青鳥卷軸傳信的能力,禪昔天仙想從浩如煙海的傳信中抓到周琳,難度不亞于在一片海域中找到特定的一滴水。
他剛想說“那肯定是白費功夫”,突然想到一件事。
他想到周琳曾經被刑罰司的人請去幫忙鑒定姜嶼的失憶情況。
……這么說起來,周琳類似于刑罰司的“編外人員”,不,應該是特邀的專家。這個細節讓姜嶼突然有了個靈感,他看向“月白”:
“刑罰司的人對你的能力了解到什么地步,他們不會把你‘請’去,想要把‘匿名信’的主人揪出來吧?”
姜嶼說到這里,好笑地補充一句:
“那豈不是賊喊捉賊?”
“……你才是賊。”
周琳先是無語反駁,繼而沒好氣地補充道:,
“他們不知道。他們的境界無權知道那么多。”
這句熟悉的話語一下子勾起了姜嶼的回憶,他想到第一次見到周琳的時候,她也是滿口的“你無權這”、“你無權那”。
當然現在這些話周琳已經很少說了。
姜嶼了卻了一樁事項后,又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面前的景象上來。
他現在身處在一處隱秘的小結界之中,在他面前的是一座祭壇。
一座空蕩蕩的祭壇。
駕馭著“月白”在姜嶼身邊轉了幾圈后,畫幅突然伸展開來。周琳的身影在畫上浮現。
她看清了眼前的情形,奇怪地問:
“你這邊什么情況?怎么就你一個人,小公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