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一飛虛虛的點了點長相普通的年輕人,說:“阿誠你出來這么久也不來找我,要不是回去看你,我都不知道你減刑了。”
這人,就是梁一飛在監獄里的鐵桿,擁有一個很罕見姓氏的詐騙犯道明誠。
“我不來找你,你不也知道我在哪嘛。“道明誠自嘲笑道,”這么多年沒盡過孝心,人沒了,我倒是冒充起孝子來了,回去給老娘守守墓。”
梁一飛點點頭,他是知道的,道明誠被抓進去的時候,他媽去世,在牢里他就講過,出去之后,要回老家守墓,陪陪老人家。
辦公室里就剩兩個人,道明誠顯得放松了一些,靠在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左右打量打量梁一飛的辦公室,說:“你呢,怎么搞的,挖到金礦了,不到一年就弄出這么大的排場?”
“坐幾年牢出來,發現時代不一樣了,滿地都是錢。”梁一飛自己掏出一包監獄里抽習慣的紅梅煙,,甩了一支給他,自己也點了一支,“你這次出來,怎么打算的?”
道明誠點上煙,說:“我出來時間不長,暫時沒什么明確的想法。不過也看到了,就像你說的,現在滿地都是錢,而且吧,這人啊,好像是越來越傻,越來越貪,機會比原來更多。只要腦子還在轉,錢不愁。”
他回頭看看門口,說:“你讓吳三手來找我,是遇到麻煩了?”
梁一飛和道明誠的關系非同一般,他了解道明誠這個人,愿意做的,不用勸,直接說要他怎么干就行,不愿意做的,說破了嘴皮子也沒用,于是點點頭,說:“濱海市有個大老板,最近在搞我,我身邊沒得力人手,好多事有想法,但沒放心的人去做。”
道明誠咯咯一笑,把快要燒到手指的煙灰彈了彈,說;“搞人?這是咱們哥們的強項嘛。具體什么情況?”
梁一飛把新時代、寰宇,自己和周宇宙之間的矛盾詳細的告訴道明誠,道明誠聽完之后,沉吟了片刻,說:“也就是說,這個人現在錢比你多,勢力比你大,官面上你拿他沒辦法。”
“關鍵是勢力深。”梁一飛說:“他從改革開放開始就混社會,在濱海市也有五六年的經營,我才起步,濱海市是他的大本營,不是我的。”
“那官面上的行不通,就只能挖坑給他跳。”道明誠點點頭,“這種老江湖嘛,說精明也精明,說傻也傻,人越老,膽子越小,生意越大,心越貪,只要抓住這兩個,就沒搞不了的人。你給我盡量多他的資料,我來想想辦法。”
梁一飛卻是笑笑,說:“坑嘛,不用我們挖,這種人,混了這么多年,不知道給多少人挖了墳,同時也給自己挖好了墳,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把他推到他自己給自己挖得墳里,然后結結實實得給他蓋上水泥。”
道明誠眼皮一翻,“你有法子了?”
“我不是說了嘛,辦法我有,就是沒有得力的人手。”
梁一飛說著,從抽屜里拿出一疊報紙,從中選出了兩張。
一張是‘四大’報之一,第二版評論員文章《警惕經濟發展中的靡靡‘春風’》,是年初,南巡后發表的。
第二張是金陵日報,上周末,頭版頭條。
《我市公檢法機關認定,‘三陪’為色情服務,應與打擊取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