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說話,歇著。你也吃點?這一天你也沒水米不粘牙了。”萍姨后半句是跟梁義誠說的,梁義誠‘嗯’了一聲,捧著梁一飛剩下的大半碗餛飩坐在房間小凳子上咕嘟咕嘟喝了個精光。
兩大水瓶餛飩,說少不少,說多也不多,爺倆轉眼就吃完,萍姨拿著碗和水瓶子到隔壁去洗,梁義誠起身坐在病床邊上,斟酌著措辭,問梁一飛;“你跟爸講實話,你這次到底是意外,還是有人害你?”
梁一飛一愣。
他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爸,哪里會有人害我,就算害我,也沒這么害的,多大仇多大恨,犯得著同歸于盡嘛?再說你也聽到了,就三樓。”梁一飛想了想啞然失笑,爺倆都是有點那么點‘被害妄想癥’。
生意做大了,難免得罪人,也就難免招人報復,出點安全意外,總是習慣性就朝‘有刁民要害朕’的思路上走。
這次嘛,恐怕真不是,這跟有人故意坑害,是兩碼事。
“這次是意外,難保下次。”梁義誠皺著眉頭,說:“我之前都還不知道,你這一生病,我才曉得你生意已經做到這么大了!兒子,你自己心里要有數,現在社會多亂啊,你有錢,不知道有多少人背地里眼紅,你得找幾個靠譜的保鏢!”
“爸,哪里就有那么夸張了。”梁一飛失笑。
保鏢這個事吧,尤其是貼身保鏢,找的不好,不如不找,畢竟是和平年代,法治社會,哪里就有那么多當街殺人暗害的事情了。
不過,保鏢不著急,找個司機或者助理什么的,卻是有一定的必要,省得什么大小事都要自己事必躬親,身邊多個跑腿開車的,自己能輕松很多。
以前干這活的是吳三手,現在自己的心思漸漸又朝華強廠轉移,吳三手就得看著嵐韻湖那邊,不可能從早到晚跟在自己身邊。
說話的時候,萍姨走進來了,聽到爺倆說保鏢的事,插嘴說:“可以雇警察,我聽人講,滬市那邊公安局就開展了‘私人安全保衛’的項目,一個月幾百塊錢,就能雇公安貼身保護你。”
這業務梁一飛倒是知道,也是聽王自衛講的。
不過這項業務雖然有特色,可市場并不買賬。
開玩笑,讓個私營企業家帶幾個公安24小時跟在身邊,這不等于讓貓給老鼠保鏢嗎?
不嚇死,也得別扭死,還要不要偷稅漏稅了,還要不要腐化墮落了?!
再守法的老板,也都有些自己的小秘密,保鏢是最近的人,怎么可能選擇公安干警……
“那我跟周廠長講講,你從廠子里雇幾個保衛科的來,保衛科那邊跟你也熟,還便宜。”梁義誠說。
“爸我的安全你就別操心了。”梁一飛現在真不想用貼身保鏢,這種人要跟就跟一輩子,如果半路換,其實是要進行高價贖買,或者說高價封口的,換了個話題,說:“爸,萍姨,你們兩最近廠子里飯店里怎么樣啊?我聽說,不是很順利。”
雖說不是親爸,可這兩位,是這個世界里,梁一飛可以說最親,也是最無私關心他的人,尤其是梁義誠。
之前太忙,真抽不出功夫來過問,這次住院,看起來也不是一天兩天能出院,被逼著清閑下來,家里的事也該過問過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