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一飛朝地上吐了口含著血的吐沫,冷笑說:“拿了錢立刻就走,那就是不打自招,你以為警察不會通緝你?你能跑得掉?”
周來寶雖然聰明,一肚子壞水,可畢竟還年輕,占上風的時候機智百出,可一旦被逼到下風,腦子顯然就沒那么夠用了,陰沉著臉說:“那……那我繼續留下來。”
“那就看你能不能有這份沉著了,天天要面對各種各樣的警方調查和內部審查。”梁一飛看向疤哥,問:“兄弟,你覺得,你這個小兄弟,是那種能沉得住氣,泰山崩于前不變色的人嗎?”
疤哥眼皮一翻,看向周來寶,而他帶來的兩個人,也不動聲色的走到了周來寶身后。
周來寶大驚失色:“哥,疤哥!你什么意思,怎么跟他站一伙了?!我們他媽才是一邊的好不好!他說那些話,就是為了挑撥我們!”
“我當然知道他是為了挑撥我們,可是,他這話沒錯啊。”疤哥咂巴著嘴說。
“不光沒錯,我還跟你們說一句良心話。”梁一飛淡淡的說:“他姐嘛,你們應該打聽我,照顧過我,甚至給我擦過屎尿,我欠她人情,這半年,越是因為跟她疏遠了,我越覺得對不住她,所以這個人情,早晚是要還的。他姐呢,跟我那些朋友,下級,都認識,能說上話。要是真有一天,事發了,你們倒霉,他說不定能全身而退,屁事沒有。”
周來寶臉上的慌張,已經變成了驚恐,拿起地上一塊大石頭沖著梁一飛腦袋就砸過去:“姓梁的,我他媽先宰了你!”
“去你媽的!”疤哥毫不猶豫,飛起一腳,把周來寶踹開了,瞪眼說:“你他媽聽不懂人話啊,讓你不要動手,還他媽打!”
“老疤,你他媽是傻啊!”周來寶又急又氣,扯著嗓子吼:“他是挑撥離間,是在拖延時間!”
“你兩看住他。”疤哥沖兩個手下一揮手,然后轉過頭,笑瞇瞇的看著梁一飛,說:“你講的這些吧,還真有道理,我是被你說怕了。那你說說,我該怎么辦呢?”
“兩個辦法,一個是放我走,我做生意講一個信,只要以后再沒有下次,這次我認栽,那一袋子錢也不少了,夠你們快快活活過一輩子。”
“分一分,也不多,我這人大手大腳,恐怕用不了多久。”疤哥搖頭獰笑。
“那簡單,你入股我公司股份,我給你分紅,包你吃一輩子。”梁一飛說。
疤哥盯著梁一飛看了好幾秒,忽然仰頭大笑,然后用力的比劃了一個大拇指。
“梁老板!梁兄弟!梁大哥!我叫你哥,我是真服了你,到這個關頭,還能鎮定成這個樣子,你真不是一般人!講真話,要不是聽這小混蛋唆使,綁了你,跟你結下這么大的仇,我還真不如跟你混,說不定,將來賺得,比這些更多。”
“帶你混怕是不行,不過,我剛才講的話,算數。”梁一飛說:“機會,我給過周來寶,他沒要,現在來不及了。現在,你如果愿意接受,我們各自得償所愿,我留命,你有錢,你要是不接受,那我死,你這些錢,也未必能安穩花完。”
疤哥明顯有一絲猶豫,但也僅僅是片刻后,就搖搖頭,笑了笑,說:“嗨,我是真想接受啊。不過我這人還是膽子小,成不了大事。你死呢,是一定的,不過,看在你這人不錯的份上,我可以讓你死的痛快點。來來來,你說第二個辦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