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當然不是,市里的財路自然多,可氣運、風水、兇吉,這些博大精深,一人一命,不能一概而論。我說的,是針對何老板。何老板屬虎,又是做山里生意,進了山林,才算是龍入大海。倒也不是說以后不能進城。”
頓了頓,問:“大家想想,今年是什么年?”
“1994,狗年啊。”卡座邊上已經圍了不少人在聽莫一山講話,有人插嘴。
“對嘛,老虎下山,山下有狗,狗自然不是老虎的對手,可是這東西忠心護主,就是看家護院,有狗在,老虎捕食就會遇到麻煩。今年何老板要是下山,所得必然不豐,說不定還會惹一身是非。如果是豬年,那這尊下山虎就好了,虎吞肥豬,哪怕是龍年,也是龍虎斗的壯闊局面。唯獨狗年,不吉利。”
莫一山說完,又是呵呵一笑,擺擺手,說;“癡人妄語,鄙人這些話呢,也是一家之言,信與不信,準與不準,各位老板自己衡量就好。”
信不信,準不準,的確不好說,可是,他剛才講的那些話,聽起來的確有道理。
做生意的人,當官的人,比一般老百姓的確也更重視這些。
“哈哈哈,聽莫老師一番大論,勝讀十年書啊。”何云飛哈哈一笑,說:“可是呢,梁老板跟我是兄弟,兄弟之間不談這些,梁老板送的,什么下山虎山上虎,我都領情。任鵬,把這個包起來,放車上給你嫂子送回去,就放在家里大廳。”
何云飛這話很場面,不是很熟的朋友的人會覺得他十分的義氣。
可是,幾個平時走得近的人,還是聽出來了,何云飛雖然不可能因此就對梁一飛不滿,可是對于‘下山虎’這件事,還是很介意的。
因為,他在濱海市那個家,老婆住的房子,他基本不回。
表面上,給予了梁一飛這份禮物很大重視,可實際上,等于是丟進了一個從來不打開的倉庫。
“好咧。”任鵬正要彎腰去拿玻璃盒子,兩根細長的夾著煙的手指輕輕的按在了盒子頂端。
任鵬是體校出身,身材強壯,不要說兩根手指,即便是有個成年人壓在上面,他也能搬得動。
可是,這兩根手指的主人,卻是梁一飛。
所以裝著金老虎的玻璃盒子,就像固定在了桌子上似的,絲毫不動。
“梁哥……”任鵬有點尷尬的說。
梁一飛和何云飛一樣,也是哈哈一笑,大咧咧的說:“我這人坐牢出來的,沒啥文化,不懂那么多,沒想到差點給云飛哥你添堵。既然是這樣,那這個下山虎無論如何不能害了你。”
說著,用兩根手指輕輕的提起玻璃盒上面的帶子,隨手拋給吳三手。
“拿去熔了,給我打一只金老鼠,就放我辦公室,我倒是不在乎什么上山下山的。”
呵呵一笑,目光有意無意的掃過莫一山,對眾人道:“我就是屬鼠的,狗拿耗子多管閑事,我倒要看看,今年狗年,有哪個來多管我的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