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謝逸飛送到大門口,目送他上車離開,然后和潘覺聊了幾句。
潘覺最近混得不錯,名利雙收,不光有青年學者、改革開放研究者、優秀記者之類的頭銜,工作崗位也發生了變化,提拔成了副主編。
他這個年紀的副主編,還是當地官媒大報的副主編,是十分罕見的。
據說寫他寫永城那篇文章,落到了省里一個主抓經濟和改革的領導案頭,領導開會的時候就用這篇文章破題,深入了討論了南江省經濟發展企業改革中要主動避免的經濟失誤,最后又提了一嘴,說我們就需要這樣有見識、有想法、有擔當的媒體人……
然后潘覺就這么提拔了,搞得整個報社都很震驚,他自己接下來代表報社去全省各地作報告、進行思想交流,很是忙活了一陣。
潘覺和謝逸飛第一次見面,也是在南江省臺春晚選拔現場,但是真正認識,卻是在首都的一次規格不高不低的企業家研討會上,當時潘覺上臺發言,會后,謝逸飛主動找到了潘覺。
其實謝逸飛一開始并沒有想過主動找梁一飛,不過潘覺和他聊天之中,多次以梁一飛的事跡來舉例,引起了謝逸飛的興趣,得知梁一飛只有22歲之后,請潘覺代為引見。
“梁哥,我當時想了一下,這個人可以結交,正大在首都的路子很野,各方面都賣面子,說不定對你有幫助,所以就帶來了。”潘覺說。
“嗯。”梁一飛點點頭,潘覺這個想法很正確,能和謝家保持一個良好的關系,對于未來的意義,并不比保健品事業小,這也是為什么他會在第一次見面,就和謝逸飛‘推心置腹’,明明自己是做保健品的,卻把保健品一通臭罵的原因。
還有個不大不小的原因,之前那番話,多少有點忽悠成份:他真的不希望謝家全力以赴的去投入正大青春寶,如果正大集團真在保健品行業發力,無論是中華鱉精這樣才崛起的,還是太陽神、三株、飛龍這樣的老牌子保健品,都會感到壓力山大。
“行,我下午還要去廠里看看,就不多留你了。”梁一飛拍了拍潘覺的胳膊,笑說:“你現在也算是功成名就了,我知道你們文人,外面光鮮,待遇也就那樣,一個月能有六百塊不?”
潘覺搖頭笑笑,“差不多吧,好在出差什么的都報銷。”
梁一飛說:“這樣吧,以后我聘用你當我的經濟顧問,咱們不簽合同聘書,只發工資,你給我個賬號,每個月我給你打三千塊錢。另外,遇到大花銷,有不稱手的時候,直接跟三手講,兩萬塊錢以下,他就能做主,不需要報給我。”
“梁哥這哪行啊,我肚子里這點水都是你教的,哪有資格給你當顧問……”
潘覺話說出口,就意識到自己理解錯了梁一飛的意思,他當然沒資格給梁一飛當顧問,梁一飛給他錢,也當然不是為了請他來指導企業發展。
頓了頓,立刻改口,認真的說:“梁哥,我不是個忘本的人,我能有今天,靠的是誰,我心里清楚。你的事我義不容辭,你再給我錢,那就是罵我了。”
梁一飛笑笑,伸手幫潘覺整理了一下有些亂的領口,說:“你不要想太多,你現在身份不一樣了,應酬多,花費大,到哪去別摳摳索索的,你可是咱們省的門面人物,別給咱們省丟臉了。再說嘛,錢是英雄膽,口袋里沒錢,別說筆桿子了,鳥都硬不起來!”
這話算是說到潘覺心里去了,之前就是因為錢,差點連媳婦都娶不上。如今是有了點名氣,可是家里日子過得也并不富裕,有時候看別人家大彩電、大冰箱、小汽車,潘覺也羨慕的狠。
他也是人,是人,就有**,何況還是一個肩負著家庭責任的已婚男人。
“行了,走吧,我派車送你,以后有接待,你打電話給嵐韻湖車隊,他們調車。”梁一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