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醫生收紅包很常見,幾乎是公開的,不過一次性一萬塊,還是把這個醫生嚇了一跳,眼神一驚,盯著梁一飛說:“這……這個太多了,我們是醫生肯定盡力,你……你貴姓啊?”
“我姓梁,叫梁一飛。”
“梁一……哦哦哦哦,我知道您,您和我們白院長是朋友吧?”醫生忽然想起來了。
“對,辛苦你了,待會我會給白院長打電話說一下。”梁一飛點頭,這里是省立醫院,和梁一飛之前兩次住院不是一個地方,不過梁一飛同樣有關系,省立醫院的一把手老白也在嵐韻湖辦過一張最低的貴賓卡。
說完,沖何新福招招手,低聲問:“怎么回事,誰干的?”
“也不知道是誰,小馬送他過來然后打電話給我的。”何新福轉頭看了看,又沖坐在走廊里,華強廠的另外一個產線工人招招手,說:“那個小馬,你過來!你把情況和領導講一下!”
小馬今年才18歲,剛進廠沒幾天,衣服上全是血,遇到這種事,臉都嚇白了,嘴唇諾諾的。
“小馬你別緊張,實話實說。”梁一飛拍了拍他肩膀,遞了一支煙給他。
“廠長,我……慫了,我……”
小馬聲音還是有些發顫,把情況說了一遍。
他和項沖鋒家住在一塊,平時下班沒事就一起回家,今天回去的路上,走到二里井路口,項沖鋒去街邊小賣部買煙,忽然從后面沖過來兩輛摩托車,在項沖鋒身后停下了,從車上下來三個人。
當然小馬就在邊上,感覺不太對勁,正要上前,還沒等他有任何動作,對方摔起挎著的包對著項沖鋒腦袋就是一下。
包里可能是裝了磚頭之類的東西,一下子就把項沖鋒給打趴了,然后那幾個人從腰里抽出扳手和鐵鏈子皮帶,圍著項沖鋒一陣暴打,下手十分狠辣,那種鉗工用的鐵扳手只兩三下,就把他腿骨臂骨給打斷了。
臨走之前,一個穿著皮夾克的人抽出一把蝴蝶刀捅了項沖鋒一刀。
整個過程其實也就幾分鐘,等小馬從震驚中反應過來,那三個人已經騎著車揚長而去。
“老板,我當時怕急了,腿都發軟……”小馬一臉的自責,如果他那時候勇敢一點沖上去,也許項沖鋒就不會傷得那么重。
“沒你事,你能及時把他送醫院來就是立功了!”梁一飛倒是不怪小馬,不是所有人在面對這種情況的時候,都能夠下意識挺身而出的,小馬一個普通工人,當時被嚇壞了,那是人之常情,安慰了他一句,才問:“對方長得什么樣子,你還記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