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人,是個和莫一山一樣,被捆住了手腳,嘴里堵得嚴嚴實實,只穿了大褲衩的人。
四目相對,兩個人兩雙眼里同時迸發出了意外。
不是別人,正是莫一山的私生子林河。
爺倆大眼瞪小眼看了幾秒鐘,眼神由意外,不約而同轉為驚恐。
“嗚嗚嗚……”莫一山用力的沖林河扭頭,示意他湊上來。
兩個人相互朝一塊湊,相互頂著,好不容易重新站了起來。
這一次,總算沒有人再從天而降,而他們也看清楚了鐵盒子外面的環境。
嚴格說起來,這并不是一個鐵盒子,而是一輛荷載容量兩噸半,卯起來能裝到三噸半的礦車。
就在礦場后方十幾米的地方,有一座不算太高的煤山,有幾個人默默的站在煤山頂上,居高臨下的冷冷的注視著他們。
看到礦車,看到這些煤,莫一山頓時就明白了七八分!
大概是看到礦車里的爺倆發現了他們,領頭一個穿著風衣的人,按下了手里的一個開關,頓時有一道探照燈光亮起。
光線清晰的映出了何云飛和幾個親信手下的臉。
雖然已經猜到了七八分,可真看到何云飛那張黝黑的臉,莫一山一顆心頓時從腔子就墜到了肛門,雙腿一軟,踉踉蹌蹌的朝后退了幾步,要不是后面有礦車車廂擋著,幾乎要摔倒。
但是緊跟著沒用幾秒,莫一山的腦子就忽然靈活了起來!
確認了對方的身份,知道了對方的目的,那么現在要做的事就只有一樣:自救!
求生的勇氣戰勝了冬夜的寒冷,對于自己話術的自信暫時驅趕走了一部分恐懼,他生出一股勇氣,又踉踉蹌蹌的朝前沖出去幾步,貼著礦車的另一邊距離何云飛最近的車廂,用力地蹦跳起來,嘴里發出:“嗚嗚嗚嗚……”的聲音。
何云飛看了他一眼,從煤山上三步并兩步下來,走到礦車邊,從外面打開了礦車門。
“嗚嗚嗚……”莫一山臉上的神情立刻變幻的十分精彩,即有不解,更有委屈,拼命的晃著腦袋,示意何云飛解開自己的嘴,聽自己解釋。
天有點冷,何云飛把雙手攏在嘴邊,呵了口氣,搓著手取暖,然后沖莫一山搖搖頭,說:“老莫啊,以前的話太多了,基本都是我在聽你講,今天嘛,你歇歇,我來給你講個故事。”
莫一山微微一愣,但緊跟著還是拼命的搖頭,示意何云飛給他松開嘴巴上的束縛,莫一山有信心,只要能給他開口的機會,他就能暫時保住小命。
何云飛卻像是沒看見似的,不為所動,反而又朝手上呵了一口氣,繼續搓著手,甚至還微微跺了跺腳驅寒。
“這事吧,是真事。”何云飛一邊搓手,一邊跺腳,說:“你認識我這么久,還不知道我是怎么進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