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去,太辣了!”梁一飛辣的眼淚都有點朝外流,紅著眼捂著嘴咳嗽,放下碗擺手致歉。
這年頭沒餐巾紙,丁靜靜拿了個塊手帕遞給梁一飛擦嘴,但是對于梁一飛被辣噴這件事,她完全沒有什么意外,反而抿著嘴笑,看樣子早就料到了這一幕。
“你不辣嘛?”梁一飛覺得很沒面子,擦完了嘴,把噴出來的幾顆飯粒擦了擦,然后紅著眼問她。
“辣嗎?”丁靜靜真大眼睛一臉無辜的看著他,然后又舀了半勺子辣椒放進嘴里很輕松的咀嚼了幾下,眼神十分無辜的望著梁一飛搖頭。
然后,在梁一飛驚詫的眼神里笑了起來,故意用一口濃重的湘音普通話說:“我是浮蘭人……”
難怪了,這么能吃辣,湘妹子、川妹子,全國兩大辣妹子,吃起辣椒來不是一般人能招架的住的。
一頓飯吃完,梁一飛是再也沒動那盤羊肉,倒是把魚吃了個一干二凈,一盤羊肉連同辣椒全進了丁靜靜的肚子,也不知道她吃這么多辣,年紀也不小了,會不會有什么生理紊亂,長一臉大痘子。
吃完飯,丁靜靜稍稍收拾了一下,然后正兒八經的做在茶桌后面,正兒八經的給梁一飛泡了一次茶,洗杯洗茶分茶一連串動作行云流水,十分的專業。
出于尊敬和禮貌,梁一飛拿著小杯子認認真真的嗅了嗅,然后又認認真真的抿了一小口,認認真真的說了一聲好茶。
丁靜靜笑道:“茶藝這種事,有它沒它,泡出來的茶味道其實沒什么大區別,至少,常人是分辨不出來的,我泡了這么多年茶,自認為對茶還是有一些了解的,可是要我自己說,隨便用水壺一沖,和走這么多復雜的流程出來的茶,除了一點兒心理作用之外,口味上都一樣。”
梁一飛裝模作樣被識破,呵呵一笑,問:“那嫂子你費這么大事泡茶干嘛?”能看得出來,這個茶桌是時常用的東西,說明丁靜靜也不是專門來給自己泡茶,平時大約也會做。
“磨練性子嘛,茶藝,就是把一件簡單的事,復雜化,一個簡單的動作,分解成很多復雜的流程,每一步都要做到最好,研究到最精致,于結果來說沒有不同,可是過程,卻可以磨練泡茶人的性格。”
丁靜靜把茶鑷子朝茶桶中隨手一丟,笑道:“說白了,就是我這種無事可做的人,用來打發時間的,所以你也不要把它看得太怎么樣。你們男人在外面做大事,才是真正的有價值的藝術。”
梁一飛很坦然的接受了這句表揚,然后說:“你不是準備去幫裘娜忙了嘛,接下來恐怕想閑也閑不住了。”
“出去做事我是有考慮的,不過到底是不是裘娜那,我現在還沒定,她那邊我去不一定合適。”丁靜靜淡淡的說:“我知道裘娜是好心,見我一個人無事可做才讓我去,可是要是真去了,我和她都是女強人,那我們兩之間的位置,她怎么擺呢?還有她那個小姐妹,怎么說呢?”
丁靜靜雖然家里蹲多年,但是問題看得很透徹,先不說小姐妹的問題,光是她和裘娜到底誰是新廠子的大姐頭,這就很麻煩,兩個都是當慣了老大的人,性格都十分的強勢,裘娜是一看就很要強,丁靜靜嘛,能看得出來,也是個外柔內強的女人。
丁靜靜要去肯定也不是打工而是帶資入場,時間久了,說不定兩人從朋友能變成仇人。
“本來你們家事我也不好多嘴,不過,云飛哥那邊現在有難處,你干嘛不去幫幫他?”梁一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