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一飛自顧自的點了一支煙,說:“百事可樂為什么來中國做這樣的事呢?”
“沒有禮貌的人。”托馬斯見梁一飛在室內不征詢他的意見就抽煙,臉上露出明顯的厭惡之色,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說:“我請你現在就離開。”
梁一飛當然不會離開,自顧自的說:“你們外國人有一點我特別看不上,明明做著下三濫的事,用不正當的競爭手段,最惡劣的方法追逐利潤,可是卻能在個人生活上,充分的展現出禮貌和紳士風度。”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托馬斯實在有點受不了眼前這人的無禮了,他甚至有些怕了,畢竟他只是一個生意人,所謂的縱橫睥睨,是在商場上。
于是下意識就伸出手,拿起床頭的電話,想要呼叫總臺叫保安來。
“托馬斯先生,我勸你不要打這個電話,否則接下來的問題,我會去了崇慶市政府討論,而我是一個不算太大,也不算太小的生意人,也許我沒有辦法和國際品牌去競爭取得成功,但是我一定有能力破壞一些人的好事,用中國話來說,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梁一飛說。
“你到底要說什么!”托馬斯也很不習慣中國人的繞彎子,潛臺詞這一套。
他會說熟練的漢語,可是漢語中很多潛臺詞,深層次的意義,他卻多年都暈頭轉向的。
現在他能了解的一些,也就僅限于‘吃了沒有不代表人家邀請你去吃飯,只是一句客套話’這一層面。
“那我就直說了。”梁一飛說:“為了和天府可樂合資,百事可樂花了三個億現金,付出新公司40%的股權,以及每個月為之前天府可樂的員工提供不低于之前待遇的穩定收入,終于取得了天府的控制權,可是僅僅一年時間,天府可樂的市場占有率就出現了斷崖式下跌。托馬斯先生,這是為什么?”
“我似乎沒有必要和你解釋什么吧,我只對股東負責。”托馬斯說完,猶豫了片刻,但還是解釋了一句,說:“經營企業,自然是有風險的,無論做什么生意,前期都需要有一個過渡期。”
“那就是說,在全世界都取得了巨大成功的百事可樂,來到中國市場,這樣一個消費激增,政策傾斜的處女地,反而不會經營了,失敗了?這不是很奇怪嗎?”梁一飛似笑非笑的問。
“中國市場,本來就是最獨特的一個市場。”托馬斯說:“你們的制度和政策……”
梁一飛直接打斷了托馬斯的話,說:“我們的制度和政策,給予外商最大程度的優惠和幫助,只要是真心實意來投資的外商,沒有不賺錢的!”
“梁先生,到現在為止,我還是不知道你要說什么!”托馬斯說。
“好,那我就再說得簡單一些,任何商業行為,都是有目的性的。投資天府可樂,拿下它的控制權,目的無非有幾個:第一,看中了天府可樂的品牌效應;第二,它擁有良好的資產;第三,通過這個殼,實現百事可樂進軍大陸。
那么從現在的實情來看,百事接手后,并沒有去擴大天府可樂的品牌效應,也沒有充分利用它的資產或者進行抵押,相反,你們把天府可樂的產量壓到了最低,而大量生產百事可樂,所以只可能是第三個目的,你們買天府可樂,并不是看中這款可樂,也準備投資它把它做大做強,而是利用天府,作為百事可樂跳板進軍大陸。”
“這有什么問題嗎?”托馬斯平靜的說:“百事可樂是實際控股方,當然要以百事的利益優先。”
“這又要回到最初的話題。”梁一飛說:“你們到底為什么要買下天府可樂,這個問題想明白了,我想任何一個大陸的地方政府都不會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