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任鵬在嵐韻湖的時候,也想和梁一飛掰掰腕子,但關鍵時刻忍住了,要不也沒他的現在風光。
可齊建軍卻沒這種覺悟,說:“我說大河,你不至于這么慫吧?打黑除惡這種事又不是沒經歷過,80年代那會,哪次動靜力度不比現在大得多,咱們兄弟還不是混到現在越混越好?你怕個逑啊。”
“我不是怕,可是手下沒人,我能干什么。”劉大河心想你他媽手下一個沒被抓,當然說風涼話,都這種時候了,還想著支老子去當炮灰,起身說:“我今天來就是跟你打個招呼,在外地有筆賬,我得去收一下,十天半個月大概都回不來。”
齊建軍忍不住就想一腳踹過去,心想他媽的,當初搞何云飛留下的煤礦,那可是你小子提出來的,前前后后,你上躥下跳得比我還要起勁,現在說不干就不干了,那不是把我丟坑里了?
這兩人從一開始,壓根就即沒交情,也沒信任,甚至連最基本的謀劃都很欠缺,純粹是抱著‘欺負寡婦撿便宜’的心態湊到一塊來,沒想到卻遇到強力人士插手,猝不及防之下并沒有什么真正有力的應對方式,想到還是靠武力解決那一套很落伍的東西。
兩人又都是混混出身,極要面子,開始硬頂,頂不住了,相互之間自然彼此埋怨。
這也是梁一飛在蜀中聽說了煤礦事件后,第一反應就是很輕視的說這兩人怎么還在用十年前的那一套。
劉大河跟齊建軍交代了幾句,匆匆離開,還真就馬不停蹄的去了外地。
他走之后,齊建軍冷靜下來,仔細的想了想,劉大河的分析雖然可能性不大,但也不能講就完全沒道理。
萬一真的是梁一飛在背后干點什么,那劉大河倒了霉,難道不會對自己下手?
還是安全第一。
想到此處,他趕緊拿起桌上的大哥大,打了一個電話。
這個電話平時打,基本響三四聲就會有人接,哪知道,這一次足足響了有快十聲,等到等待時間快結束的時候,那頭才響起熟悉的聲音。
“齊老板,有事嗎?”
“大白,你在哪?”
“嗯……我在飯店吃飯呢。”
“你這段時間不要露面,去鄉下躲一躲。”
……
電話那頭,哪里是飯店,明明是濱海市第一人民看守所。
接電話的那個人,‘待遇’相當不錯,坐在審訊室的鐵靠椅上,雙手上了銬子,雙腳也綁上了鐵鐐。
這可不是一般混混的待遇,當初何云飛死刑犯,才混到腳銬的待遇。
審訊室里有五六個警察,其中有三個,肩膀上的花都挺嚇人的,趙大軍這個市局的實權中層干部在其中,勉勉強強只能排行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