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忍,年輕人和年長者是有區別的,年輕人的忍,有底線,而年長者一旦決定忍,那真的可以把自己扮演成一只老烏龜,雷打不動。
他是猜對了,吳兵新在桌上的那番講話,梁一飛最終沒忍;可是沒想到最終梁一飛不忍,所有人卻都以為這件事是他宗卿厚在背后籌劃的,賬都算到了他頭上。
其實現在想這些也沒意義,宗卿厚嗯了一聲,說:“你從哪來的信心,三株現在正在上升勢頭,要說三年之后,他增長下降,我相信,可明年,是不是太冒險了?”
梁一飛心想我當然有我的把握,甚至都不一定需要我去主動做什么,三株的垮臺,就在不遠。
不過嘴上不能這么講,想了想,正要說話,史玉駐帶著史晶過來了。
“聊什么呢?”史玉駐笑呵呵的問。
“我在問他哪里來的那么大把握能贏三株?”宗卿厚說。
史玉駐也對這個問題很好奇,不光是他,今天在場的人,就沒不好奇的。
梁一飛沉吟了片刻,說:“三株的模式真的有問題,你們想象,幾萬的營銷人員,幾千個公司,需要管理這么一大群人,小心翼翼還唯恐來不及,可是他反而把這些人都培養成狼,這幾萬頭狼在社會上,會造成什么樣的危害,誰都不知道,換句話講,這幾萬人,就是幾萬顆不定時的炸彈,任何時候都可能爆炸。”
頓了頓,說:“國家是要求安定團結的,這幾萬個人用太激烈的手段去競爭,只要有一顆雷爆了,那整個三株這個所謂的帝國,都要跟著倒霉。”
宗卿厚想了想,他這番話似乎有些道理,可畢竟只是個概率事件,賭在一年之內暴雷,還是把握有限。
笑了笑,說:“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你真輸了,可以到我這里來。”
“史總怎么看?”梁一飛問。
史玉駐神情有些古怪,說:“如果你贏了,那就證明三株的模式確有問題,不能長久;可是,我這里采用的雖然不是什么狼性,卻也是超級大規模銷售團隊作戰,和三株十分類似,它要是出問題了,我這里……”
說著,搖搖頭一笑,表示對于梁一飛的賭局很矛盾。
“別總談生意了,做點輕松的事,看看美女唄。”梁一飛不想在這個問題上談得過多,免得暴露什么,笑著沖不遠處的草坪怒了努嘴。
黃昏下,一輛高爾夫球車緩緩的開過來,馮剛坐在副駕駛,老遠沖梁一飛招手。
后排并排坐著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梁一飛只聞其名從未見過其人,女的小眼睛尖下巴高顴骨,明明長得一副薄命紅顏相,卻是萬千寵愛集于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