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牌當然是兩敗俱傷,就像柳鋼所言,在無法掌握后續發展的情況下貿然停牌,會有太多的不確定因素出現,加上之前已經公布出的新時代離職信息,幾乎可以篤定,會導致股民出現懷疑甚至恐慌。
另外,新農科完全可以借著這個機會,再深入一步進行一些動作。
至于這些不確定因素是什么,新農科又會進行哪些動作,這是現在誰都無法判斷出來的,所以柳鋼才會問梁一飛‘是不是有把握’,停牌這種事的確是上市企業自我調整的重要手段,在關鍵時刻還可以騰出時間用來自救,但前提一定是有一定把握。
否則,像現在這樣一頭霧水胡亂停牌,看起來,倒是像驚慌失措之下的胡亂舉動。
“老柳,你管金融,所以你想問題,都是從金融角度出發,這沒錯。但是你不要忘了一點,所有上市企業從長遠角度來看,它的股價必定是和業績成正比的,只要新時代能夠立得住,那么在金融市場上的失敗成功都只是暫時的。”
梁一飛卻是搖頭笑了笑,柳鋼和顧文明之前的想法思路上有些類似,都沒想錯,但都不完全對,顧文明想的太多,考慮金融市場的問題卻忽視了真正負責的實體企業,柳鋼呢,也是一樣。
柳鋼想了想,笑道:“這倒是,我考慮的偏頗了。”
“也不能說你偏頗,你負責金融的,當然是要考慮金融,不過你放心,實體那一塊,顧總會處理。”
梁一飛呵呵一笑:“而且嘛,我雖然不太懂金融但是知道一點,一旦停牌,對方的資金就陷在里面了。會發生什么,我們不知道,他們也不知道,而我們對于金融市場的依賴,比對方要小的多。”
“可我們現在并不知道對方到底投了多少錢在里面,這種老鼠倉交易實在不好估算,我們不可能查清楚所有參與交易的賬戶,再去根據他們的交易頻率去判斷,就算能查出來,這里面也有一個很麻煩的問題,我們并不清楚,這些錢對于對方而言,占了多大的重要性。”
柳鋼明白了梁一飛的想法,像一般莊家坐莊,都有兩個特點:第一要賺快錢,沒聽說過哪個坐莊坐個三五年的,連一年半載都不太可能,錢進金融市場走一圈,慢的一兩個月,快的甚至一兩周,就賺一大筆出來;第二,由于第一個原因的存在,為了盡可能多的賺錢,很多莊家會采用杠桿手段,而他們的錢,也必須盡快拿出來。
一旦停牌,導致股票無法交易,那么莊家很可能就會‘陷在’里面。
問題是,如果這筆錢對于莊家來說,并沒有那么重要,并不急等著要,那么對方并不怕停牌,甚至更嚴重的情況下,會讓對方同樣擁有足夠的時間,去籌集更多的資金,等待復牌后有動作。
如果真的是那個‘新農科’在坐莊操作,那么以能查到的對方信息來看,目前股市里這點錢,人家還真的未必在乎。
“是挺麻煩的。”梁一飛揉了揉太陽穴,這一次沒有什么先知幫助,遇上的又是這種普世都沒有太好辦法的情況,確實讓人一時間沒有太好的辦法,想了想,說:“兩件事,第一先停牌,總之還是那句話,新時代發展的好,金融市場我就不怕;第二,再去摸一摸對方的底子,能摸到多少是多少。”
說完,又補充了一個‘第三’,道:“資金上可以做一些準備,但是暫時不要動,觀察觀察。”
“好的。”柳鋼說。
……
柳鋼離開之后,梁一飛靠在沙發上,閉目沉吟了片刻,從抽屜里拿出一個會議記錄本一支筆,在上面寫寫畫畫著。
把目前能得到的信息全部羅列出來,推測的信息寫出來,自己手頭能動用的資源羅列,然后在之間連線、推斷……足足寫了好幾頁,一大堆內容。
可這千頭萬緒的,反而越來越亂,一大堆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