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豺狼即便能察覺到危險的存在,也不可能去放過眼前快要到嘴的獵物,任何一個進入金融市場的莊家,即擁有著常人無法企及的背景和資金,甚至是膽量,同樣也有著要超過常人無數倍的貪婪。
貪婪這種東西,足夠讓最謹慎的人,為一切風險找到理由和借口,足夠讓最睿智的人,做出足夠他后悔一生的愚蠢決定。
“如果一個莊家不足夠貪婪,那他就不是一個可怕的對手,不需要太過于重視;相反,一個莊家如果足夠貪婪,那么他早晚必然會犯錯誤。梁總,其實我愿意到您這里來,除了待遇等等因素之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因素,我覺得您是一個踏踏實實做企業的人,到了任何時候,都不會一敗涂地。”柳鋼道。
梁一飛心中微微一動,踏踏實實作企業,未必就不會一敗涂地,只是這些關于未來的先見之明,此時卻不必多說什么。
“既然是這樣,老柳啊,稍微等幾天,如果對方再不出手,那我們自己就再動一動。”梁一飛笑了笑,說了一句繞口令似的話:“反正都已經這樣了,再亂一點也不會更怎么樣。”
“又停牌?這……”柳鋼嘿嘿一笑,搖頭說:“梁總,這怕是上面想不管也不行了吧?”
“不是停牌。”梁一飛擺擺手,說:“眼看到了年底了,咱們是不是可以分紅,可以配送股票,可以增發?他們不是有錢嘛,不是喜歡在市場上搞風搞雨嘛,那我們就把這支股票規模做得再大一些,我們做大,他們要么放棄,要么就只有被動的跟著進場。”
“這倒是個辦法。不過,現在這個情況,配股肯定要導致股價大幅度下降,很長一段時間都未必回得來,增發,誰愿意買呢?”柳鋼呵呵一笑,梁一飛這個辦法,又是一招兩敗俱傷,但的確能把水攪得更渾。
“自然有人愿意買,說不定哪個來自國外的公司,哪個群島注冊的公司,忽然就對我們新時代感興趣了呢。”梁一飛道。
柳鋼想了想,點頭說:“明白,那我去準備準備。不過梁總,這么一鬧,您大概又要去集團開會安定人心了。”
“這不就是我的工作嘛。”梁一飛笑道:“這一次大不了加工資,反正新時代雖說待遇好,可是工資嘛,也是有段時間沒調整了。”
正說著話,桌上電話響了,柳鋼就準備起身告辭回避一下,梁一飛擺擺手示意他先別走,關于后續金融市場的一些動作,梁一飛還得和他討論明白了,畢竟在這方面,梁一飛還是半個門外還,只能提一些大方向上的想法,具體怎么操作,怎么才真正的合理有效,他也不清楚,不聊清楚不問明白,不可能就一拍腦袋讓柳鋼去辦。
柳鋼背著手,走到辦公室稍遠一些的地方,仰頭看墻上掛著的一副仿的溪山行旅圖,等了有幾分鐘,聽身后梁一飛掛上了電話,才回頭。
卻見梁一飛表情有些古怪。
“老柳,這一次恐怕我不用去開會了。”梁一飛抽出一支煙點燃,吸了一口,吐出淡淡的青煙,道:“人家主動找上門來了。”
“誰?”柳鋼問了之后,自問自答,不是很確定的說:“到底是不是新農科在后面坐莊?”
“是,也不是。咱們不是一直沒查清新農科的真正老板嗎?這事,就是新農科的幕后老板干的。”梁一飛彈了彈煙灰,不緊不慢的說出了三個字:“唐隆系。”
柳鋼神情一正:“買航母的那個?”
“除了唐隆,還有誰買了航母?”梁一飛攤手說。
“難怪了!”柳鋼的眉頭很罕見得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