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憐也有點不適應殺死曾經與自己并肩作戰的造夢師,可殺了之后有什么不良的影響她似乎并未想到。
一直到她再次聽見了秋仁那緩慢的掌聲。
“妙啊。”
秋仁也沒再留情了,命令連直接將剩下的其他造夢師全部殺死逐出了這個噩夢副本。
一時間周圍的悲鳴聲全都消失了只剩下滿地的鮮血和尸體。
“這對他們來說是一種解脫之法,雖在現實里會受創傷,但總比一直被困在噩夢副本中要好。”趙憐也是在用這種理由說服她自己。
實際上這也是多數獵夢局探員在噩夢中被逼入絕境的解脫方法,那就是自殺…
“關鍵不是他們在噩夢中陣亡,而在于…是你殺掉了他們,而且做出這一行為時你還保有理智。”
秋仁在面具下的微笑難以遮掩,連帶著鬼神面都露出了一個讓趙憐有點毛骨悚然的笑容。
“我只是…”趙憐還想為自己一時間做出的過激行為辯解,可惜…
“沒有只是,你可以和我一起猜猜,你的這位圣上,我的妹妹,明明擁有能讓夢境意識掙脫造夢師控制的方法,卻依然選擇逃亡這么多年,你覺得她是沒能力將這個方法擴散出去,還是她不想將這個方法擴散出去?”
秋仁也知道在秋玲面前繼續隱瞞自己的身份沒什么意義,所以直接摘掉了鬼神面露出了自己的真容半蹲在了趙憐面前。
“圣上她一直都在被獵夢局追殺,怎么可能有能力反抗。”
趙憐是最清楚自己這位圣上的戰斗力,在夢境副本里可能連只雞都打不贏。
“這就要問她了。”秋仁把視線轉到了秋玲身上,不過秋玲用狐疑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眼秋仁后,問出了她從來到這個噩夢副本以來一直想問的問題。
“我哥…去哪了?是不是被你給…”
在秋玲眼中,現在的秋仁就是一個噩夢之主占據了自己兄長的身體。
“我就是秋仁,準確來說是來自另一個物質世界的秋仁,也是一位造夢師和你哥屬于平行世界,兩個不同人生的那種關系?”
秋仁已經在盡可能的用好理解的方式來解釋了,但秋玲依然聽著有點一臉懵逼,看著不太聰明的樣子。
“秋仁…我知道這個名字。”反觀趙憐像是想起了什么,她短暫猶豫了片刻說“我記得這個名字應該…在數天前就已經在處刑名錄上被劃掉了。”
“看,殺你哥的人還是獵夢局,我只是出于巧合占據了他的身體,所以話題能回到上一個問題了嗎?你是不想反抗正在追殺你的朝廷,還是不敢反抗?”
“…因為我反抗的話,我的同族,我所認識的朋友,他們都會被清算。”秋玲說。
“這就是問題所在了。”
秋仁進一步誘導著趙憐這只天真的夢境意識說。
“我想造夢師們其實一直都對你們抱著謹慎的態度。”秋仁這句話是說給研究所方聽的。
“但你恰好犯了造夢師最忌諱的所有事,可以主動接受噩夢的侵蝕,且被侵蝕后擁有清楚的自我意識,然后還手刃創造你的造夢師,我要是你的造夢師,可能在現實里醒來之后……”
“把我刪除重置掉嗎?”這是趙憐能想到的對夢境意識來說最可怕的懲罰了。
“當然不是,現在的你已經脫離了你的造夢師控制,但和你走得近的朋友,和你在同一個世界中延伸出的其他夢境意識依然在…那些造夢師的控制中。”
秋仁直接將話題引到了最壞的部份,那當然是誅九族…趙憐根本就沒想到這個可能,只是她犯了手刃自己造夢師的忌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