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是水蛇呢,這泥鰍還真長。”
飛哥嘴里解釋著,生活在大城市的他們,還真沒弄過這玩意。
看到來的四個人都是男生,劉青山也就嘿嘿兩聲:“所以才補嘛。”
稀泥里面還有幾條小泥鰍,都被劉青山捧著扔回水里,飛哥剛要出聲阻止他,就聽劉青山嘴里念叨:
“抓大放小,才能永續利用。”
這時候,剛子又摟上來半兜子,看到里面居然有兩條巴掌大的鯽瓜子,立刻就咋呼起來:“以前都說咱們這地方,棒打狍子瓢舀魚,俺還不信呢!”
劉青山則應道:“瓢舀魚,現在稍稍有些夸張,但是村里的小孩子挖菜,用土籃子在水里撈一下,基本能撈出來泥鰍和老頭魚啥的。”
“老頭魚,這魚年紀很大嘛?”
剛子又不明白了。
“這種就是老頭魚,也叫山胖頭魚,吃的時候,要把腦袋去掉。”
劉青山從地上捏起來一條魚,大腦袋差不多就占了身子的三分之一,肉滾滾的,身上還有黑黃色的斑紋。長度也就十公分左右的樣子。
“去了腦袋,就沒剩下啥了。”
剛子覺得這種魚抓了也沒啥營養,腦袋本來就大,還得去掉。
高文學這時候接口道:“這種老頭魚性子兇,是肉食性的魚類,所以吃起來味道非常鮮美。”
這樣啊,那就抓唄,大飛哥伸手撿了幾條老頭魚,突然又猛的一縮手,整個人都蹦了起來:
“癩蛤蟆!”
劉青山瞧了一眼:“不是癩蛤蟆,是哈士蟆,紅肚囊的,這東西吃了也很補。”
可是飛哥瞧著懶洋洋的哈士蟆,還是不怎么敢下手。
這東西的特點就是:不咬人膈應人。
倒是高文學一點不客氣,抓到手里,還分辨一下公母,要是母的,就留著給金鳳補身子呢。
剛子摟了十多下,就坐在草地上直喘粗氣,于是換成了飛哥,倆人輪班上陣,最后都累得胳膊發軟腰發酸。
劉青山主要負責進行甄選:小的扔回去,尤其是哈士蟆,像那種一年生的,都給扔到旁邊的溝子里。
還有一些個頭比較大的母蛤蟆,也給扔了回去一些。
因為這一只,到了來年,就能多出來幾十只幾百只。
最后連蛤蟆帶小雜魚,弄了大半水桶,中間橫一根木棍,架在肩膀上抬著滿載而歸。
“真過癮!”
剛子還有點意猶未盡,不過等吃魚的時候,就更過癮了。
醬燉老頭魚,別看魚皮黑乎乎的都是斑點,里面的魚肉卻雪白細嫩,十分鮮美。
還有煎鯽魚,用大鍋小火慢煎,兩面都煎成金黃色,撕著魚肉下酒,簡直不要太美。
還有燜的哈士蟆,起初這哥倆還不敢吃,不過看到楊紅纓都吃得挺香,他們也就克服心里障礙,嘗了一只。
嘗過之后,就停不住嘴嘍。
至于泥鰍,還要放在清水里養一宿,吐一吐肚子里的臟東西,明天再燉。
一頓飯,把這哥倆全都吃撐了,
到外面溜達消化食兒的時候,剛子這才后知后覺地念叨:“青山啊,難怪你愿意窩在這個小山村呢,原來這么多好吃的。”
劉青山則樂呵呵地說道:“今天咱們這個就是小打小鬧,屬于最沒技術含量、最低端的,等到過年前的冬捕,那才叫過癮呢。”
剛子兩眼放光道:“好,等過年的時候,我們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