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這動靜,應該是誰在敲著破盆子。
劉青山一驚:又著火啦?
隨后就聽到大張羅的聲音傳進來:“各家各戶注意啦,稻田抽水清塘,都派人撿魚去!”
原來是這事,虛驚一場。劉青山覺得,村里還是安上大喇叭比較好,廣播個啥事也方便,總不能像這樣,通訊全靠吼呀。
清塘這種事情,可不是年年都有的,那些水塘,有的就從來都沒有清理過,里面野生的小魚小蝦之類,肯定不少。
于是他趕緊扒拉幾口飯,就帶上大靴子,招呼大姐夫扛著大抄子,夾著一個大木盆,往稻田那邊趕過去。
路上三三兩兩的,都是帶著類似裝備的村民,劉青山看到張桿子也樂顛顛地混在人群中。
腦袋瓜頂著個大洗衣盆,樂顛顛地跑著,估計是家里沒抄子,就拎著一個長柄的大勺子,瞧著有點眼熟。
“桿子叔,好啦?”
劉青山打個招呼,張桿子拍拍胸脯:
“早就沒事了,都回豬場干好幾天活了。你師父的藥還真管用,就是味道臭烘烘的,你翠花嬸子,好幾天沒跟俺在一個炕上睡。”
說完他又嘿嘿幾聲:“你個小生蛋子,俺跟你說這個干啥,快點跑,多揀點小魚兒,曬點咸魚干兒。”
村民們說說笑笑,來到稻田的最西面,幾臺抽水機,正發出一陣陣轟鳴,開墾出來的稻田,已經開始蓄水。
好幾只水鳥在水田里覓食,邁著又細又長的大長腿,尖尖的大長嘴,不時在水里戳一下,啄食里面的水生動物。
臨近稻田就是草甸子,有兩三個大水塘,面積都有兩三畝大小。
此刻,水塘里面的水,差不多已經都被抽干了,只有中間比較低洼的地方,還有淺淺的積水。
甚至可以看到水面青黑的魚脊,在緩緩地游動,攪動一團團泥水,這里面,還是有大魚的。
已經有村民穿著靴子,在泥里跋涉著,將一條白亮亮的鯽瓜殼子,撿到桶里。
這種純野生的鯽魚,渾身銀白,有的都已經長到巴掌大小,著實喜人。
劉青山也換上大靴子,邁進泥塘里,好家伙,下面的淤泥一尺多深,踩進去容易,想要把腳拔出來,就有點艱難了。
咕嘰咕嘰的,劉青山艱難地在泥塘里面跋涉著,手中的抄子,這邊抄一下,那邊撈一下,將小水坑里面藏著的魚蝦,送進桶里。
都是純野生的小魚小蝦,三花五羅什么的暫時沒發現,畢竟水塘還是太小,但是各種小雜魚,卻真是不少。
什么船釘子,柳根子,白漂子,嘎牙子,葫蘆籽子,鯰魚胡子,大泥鰍等等,叫人眼花繚亂。
劉青山撈得正帶勁兒呢,猛聽不遠處的張桿子忽然慘叫一聲。
連忙望去,只見張桿子手里的大勺子也扔了,一條胳膊正使勁甩著。
在他的手指前邊,還有一個什么東西,隨著他的手臂,在空中悠來蕩去的。
“桿子,你瞎叫喚啥呢,甩得哪都是泥!”
岸邊上的老支書,正美滋滋地抽著小煙袋,結果飛過來的泥點子都崩到臉上了,立刻不滿地叫嚷起來。
張桿子嘴里慘叫連連:“王八,老王八……”
老支書聞聽大怒:“好小子,竟然罵你二叔是大蓋兒王八,那你是啥?看我今天不削死你個小王八羔子!”
周圍的人都忍不住哄笑,劉青山也忍住笑:“支書爺爺您先別惱,是桿子叔抓了一只甲魚!”
張桿子都差點哭了:“不是俺抓它,是它把俺手指頭給咬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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