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那只二愣子東北虎的尾巴一擺,掉頭鉆進林子,眨眼間就消失不見。
劉青山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事實上,剛才的對視,也就是十幾秒鐘,但是劉青山卻像剛剛跑完萬米似的。
“三鳳!”
楊紅纓跑過來,此時此刻,她再也抑制不住眼中的淚水。
劉青山抬頭笑笑:“老姐,我沒事,哈哈,我這眼神唰唰一放電,東北虎都嚇得屁滾尿流,落荒而逃!”
“你還有心情吹呢。”楊紅纓破涕為笑,扶著劉青山起來。
維克多和皮埃爾也同樣湊過來,查看同伴。
雷歐就是后腦勺磕了個大包,也迷迷糊糊醒了過來,嘴里還問呢:“老虎呢,沒把我的胳膊大腿給吃掉吧?”
劉青山想逗逗他,就把你第三條腿給咬掉了,不過有老姐在場,這種玩笑當然不能說出口。
“劉,謝謝你,你是我永遠的朋友。”
雷歐聽維克多講述事情的經過之后,也一臉感激地向劉青山致謝。
危急時刻,他的兩名同胞都跑掉了,而劉青山卻義無反顧迎上來,當然高下立判。
“我其實什么都沒做。”劉青山這會兒也徹底緩過來。
維克多和皮埃爾則一臉慚愧:“劉,你很勇敢,我們剛才不應該拋棄同伴!”
劉青山樂呵呵地擺擺手:“那是人的本能反應,不要自責,總之,我們合力趕跑了一只東北虎,這下回去之后,可以找朋友好好吹一撥。”
維克多也使勁一拍自己光禿禿的頭頂:“剛才怎么忘記照相了呢!”
“你只顧著跑了,我從來沒見你跑得這么快,維克多。”
皮埃爾也有心情開玩笑,維克多也奮起反擊:“皮埃爾,你的速度也不慢!”
這哥倆互相傷害,反正是五十步笑百步的。
劉青山也懶得搭理他們,從兜里摸出來一個小藥瓶,往腿上的傷口撒了點藥面兒。
傷口很淺,早就不出血了。
又給雷歐調了點藥面子,烀到腦后的大包上,劉青山扯了一條子褲子上的破布,給他包扎一圈,等回去之后,再換紗布好了。
休息一番,這才繼續上路,劉青山一邊走一邊喊山,很快,前方的林子里就有人回應。
趕過去一瞧,果然是夾皮溝的采集隊,除了大人,還有一些小娃子。
再過幾天就該開學了,娃子們也是抓緊最后的時間,爭取多做點貢獻。
“哥。你的腿咋了?”
劉青山的褲子都變成半截了,小老四一眼就瞧見,連忙跑過來問這問那的。
劉青山也沒說遇到老虎的事兒,只說是被灌木給刮壞的。
“呀,哥,你腿上被抓傷了!”
山杏蹲在地上,小手輕輕撫摸著大哥的小腿,然后就從劉青山的鞋面上,捏起來幾根虎毛兒。
劉青山連忙將食指豎在嘴唇上,示意山杏不要聲張。
山杏倒是沒有大喊大叫的,不過呢,卻抱著劉青山的胳膊,再也不肯撒手。
維克多拍了幾張村民采山的鏡頭,這趟考察就算是圓滿結束。
確實很圓滿,連西伯利亞虎,都打了照面。
“走吧,咱們中午在木屋那里簡單吃一口,也嘗嘗我們村子里的大鍋飯,然后下午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