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好像他也才剛滿十八歲,但是架不住心理年齡大啊。
正在合家歡樂的時候,就聽到大門外傳來滴滴的汽車喇叭聲,這是又有客人來了。
劉青山連忙放下搟面杖,迎了出去,也不知道誰會來呢。
老四老五,包括鄭小小在內,也都跟著迎出來。
大門外停著一輛轎車,看著車頭那個車標,赫然是一輛皇冠,還是今年才出產的第七代,價格可不便宜。
駕駛室的車門打開,一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人,從車里走了出來,好奇地四下張望著。
劉青山打量一下這位,心里也是一愣:不認識啊?
再瞧瞧這架勢,一身筆挺的西裝,扎著領帶,手腕上金閃閃的金表,這身行頭可不一般,派頭十足。
至于相貌嘛,豎著锃亮的大背頭,戴著金絲眼鏡,透著一股子儒雅和精明,就是個頭不像北方漢子那么高大。
劉青山確定不認識這個人,根據他的判斷,這位的氣度,應該不是當下的內地人,難道是港九或者南洋那邊的華僑?
“您好,遠方的朋友。”
劉青山笑著打了個招呼,甭管對方是什么來頭,有什么來意,先以禮相待準沒錯。
“雷猴!”
中年人也面帶微笑地打著招呼,從那口帶著濃濃粵語味道的普通話來看,劉青山的猜測好像沒錯。
這時候,從車里又走下來一位女士,穿著打扮也都十分洋氣,無論是手腕上的玉石手鐲,還是脖子下面佩戴的珍珠項鏈,都顯示出她貴婦人的身份。
而且年紀也就二十幾歲的樣子,身上帶著成熟少婦的風韻,身上的旗袍,顯出很好的身材。
只是她顯得有些激動,以至于身軀都有些微微的顫抖,那模樣,就像是離家在外多年的游子,終于踏上故鄉的土地一般。
劉青山眨了眨眼:這位女士怎么瞧著好像有點眼熟呢?
這時候,鄭小小領著老四老五,正好從屋里出來,一個大丫頭,領著兩個小丫頭,三朵花似的,還綻放著開心的笑聲。
就在這一瞬間,山杏的笑聲就戛然而止,那雙大大的眼睛,忽然間淚水充盈,然后,一顆顆豆大的淚珠,便滾落下來:
“娘——”
一聲顫巍巍的呼喚,從她的小嘴里迸發出來,然后就伴著哇哇的滾滾雷聲。
這一聲發自靈魂的呼喚,讓劉青山也猛然驚醒,他驚訝地望著眼前的女人。
沒錯,是錢玉珍,是山杏的母親錢玉珍,那個飽受磨難的苦命女人,她回來了!
可是給劉青山的感覺,錢玉珍怎么好像變了個人似的,以至于他第一眼竟然沒能認出來。
還是母女連心啊,有些東西,不會因為外在的改變而改變。
噔噔噔,山杏撕心裂肺的哭著,奮力向大門外跑過來。
“杏兒,杏兒,娘的寶貝!”
錢玉珍也張開雙臂迎了上去。
然后把女兒抱在懷里,緊緊摟著那小小的身體,再也舍不得松開。
母女重逢,彼此都哭得昏天黑地,仿佛整個世界,只剩下她們這對可憐的母女一般。
劉青山默默地望著她們,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還有什么,能比久別重逢更令人喜悅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