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媳婦才是豬場的老母豬呢!”
張桿子立刻奮起反擊。
隊長不愧是隊長,立刻站出來,替張桿子主持正義:“大張羅,你小子就知道埋汰人,咱們桿子在豬場干得可好了,那些母豬,全都是他給配的種!”
聽了這話,大伙頓時哈哈大笑。
張桿子則急赤白臉地嚷嚷:“是那頭公野豬配的,俺就是在旁邊幫點小忙。
這事可得解釋清楚嘍,這可是名聲問題。
說起這事,張桿子的功勞還真不小,前些日子,不是總有一頭野豬在豬場這踅摸嘛。
正好夾皮溝也想養殖一批雜交野豬,于是雙方一拍即合。
不過這只野豬剛成年的樣子,個頭比較矮,豬場的那些老母豬,一個個都是又高又壯的,這貨上不去。
就算勉強爬上去,也夠不著啊。
這下可把野豬給氣壞了,這貨野性發作,又咬又用獠牙戳的,傷了好幾頭母豬。
張桿子上去阻止,都被野豬給拱了好幾個跟頭。
要說這張桿子,別看沒啥文化,基本相當于文盲,可是卻也知道動腦筋想辦法。
最后還真琢磨出來一招:在地上挖了個一尺多深的小坑,坑前面釘個木頭樁子,把母豬趕到坑里,用繩子拴到木頭樁子上。
這下好了,皆大歡喜,配種完全沒問題。
只不過是出于試驗階段,只配種五六頭母豬而已。
食髓知味的那頭野豬,也不回山,就天天在豬場周圍轉悠,現在也不怎么怕人了。
尤其是跟張桿子,關系最為親近,只要張桿子啰啰啰地一叫,這貨就樂顛顛地出現在面前,估計還以為又要當新郎倌呢。
就連豬場的那些母豬,看到這頭野豬,也都喜歡哼哼唧唧地往前湊。
估摸著是看上野豬那種不羈放縱愛自由的獨特氣質吧?
眼看著話題就這么非常自然地從大米售價跳到母豬配種身上,劉青山算是見識了淳樸村民們歪樓的本事。
他正要把話題重新引回來,就看到好幾個小娃子,都哭哭咧咧地跑過來,趴在大米袋子上不肯起來。
其中尤以二牤子為甚,哭得好不傷心:吃不上雪白的大米飯,生活都變得黯淡無光。
劉青山能理解村民的心情:窮怕了的人們,不怕日子苦,就怕沒錢啊。
不過以現在夾皮溝蒸蒸日上的發展程度來說,真的不用太在乎吃吃喝喝的。
于是他抱起二牤子,幫這小子抹了抹眼淚,朗聲說道:“大伙把大米都拉回去,咱們合作社,不差各家這點吃的!”
這話真好使,二牤子立刻不哭了,還噗嗤一下樂了。
只是剛才大鼻涕都哭出來,冷不丁這么一樂,吹出一個大大的鼻涕泡。
“青山,不能吃啊,一想到大米這么貴,俺嘴里嚼著的大米粒,就跟嚼著一分錢一分錢的鋼镚似的,實在咽不下去。”
張大帥說出了大伙的心聲,就是這個形容有點硌牙。
“咱們合作社今年的水稻,還剩下將近二十萬斤呢,不在乎這點,瞧瞧把孩子們給可憐的。”